嘻嘻。
如果有人能在这时朝莲仪发问:好厉害啊,莲仪君!所以,你是从何时开始了计算?
那他一定会无比喜悦的答道:“当然是从最开始啦!嘻嘻。”
羽生莲仪,他乃人类针对力量所展开的幻想之具现。
这既是说, 若是有人认为智力也是“力量”的一种,那他当然也能瞬间变得极为聪慧。
【克制乃是强者的美德】
好的、好的——小人造人敷衍的想道。
事后我会把这句话抄一百遍的, 但在那之前……
恶魔发出阵阵窃笑,这被延后了、被分隔了、被注目着的复仇戏码,已令他心痒难耐。
小少年分出了部分自我投入体内,愉悦的在本体之内荡来荡去。
他很快便来到了那个盛满了血水的瓷杯面前,金灿灿的眼睛月牙般弯起——接着,恶魔便钻入他为囚徒专门定制的“牢房”之中。
……
…………
魏尔伦正与某人厮杀。
那是个身穿军装、头发花白的精壮中年,他拿着一把古朴的长刀,此时的眼神比雄狮还更凶恶。
这名傀儡的原型,是个名叫福地樱痴的日本人。
在这颗星球上,倒也算个不错的强者……
但这在力量的化身面前,确实毫无意义。
任何力量在羽生莲仪看来,都不过是转瞬便能将之复刻的雕虫小技。
即使是日本的英雄,也不过是他数不胜数的傀儡大军中的一员而已。
此时此刻,这二人正进行着以夺取对方性命为目的的厮杀。而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是由莲仪编写出的万千可能中的一种:
若是在带走中也之前遭遇了军警的突袭,那你又能否得偿所愿?
话虽如此,其实无论是莲仪还是魏尔伦,都很清楚。
这种可能并不存在。
这里是横滨——身为国家利器的福地,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个横滨,而被派来剿灭一名他国的超越者?若是害他折损于此,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但这不合常理之事还是发生了。面前的男人无端狂怒,要与暗杀王至死方休。
魏尔伦清楚这不过是幕后黑手的又一次磋磨,而他毫无畏惧。
这二人究竟谁占上风呢?这很难说。
面色平静的魏尔伦受了不少刀伤,“雨御前”不愧是威名赫赫的神刀,即使是魏尔伦这样为战斗而生的异能生命体,依旧难以躲过来自未来的攻击。
但他毕竟是公认的暗杀之王,是个将重力拿捏娴熟的杀人机|器。
福地的状态同样说不上好,嘴角处的血已染红了他的胡子,男人无疑受了不少钝伤,或许还被自己的骨头戳穿了内脏。
不相上下的两匹恶兽彼此凝视,准备进行最后一搏。
是生是死,对魏尔伦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他很清楚一切都会重来,在这个无比真实的世界中,他已被这样玩弄了86次。
他曾被挤碎、被毒杀,大卸八块已然成了日常。
但这并未将他动摇。
魏尔伦已意思到了,只要他还在思念中也,只要他还不肯屈服,这个无稽的世界便会令他品尝各种残虐之死。
似乎是有人千方百计的想要证明,他的努力、他的挣扎、他的渴望,全都毫无意义。
但他不曾屈服。
他从未停止前往横滨的步伐,从未放弃寻回中也。
…………
……
真令人感动啊。
感动的,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羽生莲仪拍了拍手,他依旧穿着那身乖巧可爱的少爷服饰,干净漂亮的小皮鞋在重力使与英雄制造的废墟中踩出了“嗒塔”的回音。
随着他的“掌声”,一切都被静止了。
怒目圆瞪的福地樱痴维持着那个气势十足的表情,变成了一具灰白色的雕像。
与此处战场画风不符的小男孩步伐轻快的站到了魏尔伦面前,对他虚假的笑了一下。
“你好啊,自以为是中也哥哥的人。”
孩子敷衍地点了点头。挑剔的、嫌弃的审视着对方。
浑身是血的魏尔伦摒弃了一切本能,某人为他培养出的谍报员本能在此时发挥了作用。魏尔伦上牵嘴角,冷淡的笑了一下。
“我的确就是他的哥哥。”
此事他绝不相让。
但面对最可怖的敌人,魏尔伦还是主动转圜道:
“你好,中也最年幼的友人。”
俊美仿若神明,此时却狼狈的好似遭遇了狂人亵渎的金发青年,他注视着面前的孩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他冷静的沉默着,没在第一时间出手,尝试着再次挤破孩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