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眼少年吹了声口哨:
“哎呀,都冷静一点。”
最冒险的那个人这般劝诫着。
大佐的部下们动摇极了。若无佐藤领头,他们没一个敢擅自射|杀首领的亲信、干部的亲眷。
这些持枪大汉便如同失去了头狼的狼群一般茫然无措,这一幕简直好笑。
太宰也的确再次低笑出声。他单手捂脸,无可奈何似的笑着。
而钢琴师则坚持想要说完之前的话题。
“佐藤君,请你回答我,为什么你觉得是我或太宰杀了大佐阁下呢?”
佐藤知痛地说不出话。钢琴师本也不需要她来回答。青年自问自答道:
“那当然是因为,刚好只有我们二人与大佐阁下的尸体共处一室。而且,还都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钢琴师冲被诸伏景光拎来的莲仪笑了笑,他毫无紧张感地走到男孩身旁,为他整理了一下被拎的歪七扭八的衬衫。
枪口随着他的步伐缓缓移动。众人的戒心还未彻底放下。
这不影响青年如在自家一般闲庭信步。
“不过我想知道的其实是另一件事,请你告诉我吧,佐藤君。”
“你为什么,不觉得是我和太宰联手,一齐杀死了大佐呢?”
这个本就喜怒不定、邪气十足的青年笑了起来。那是个有血腥味儿的微笑。
他狼一般冰冷的视线,一一刮过那些胆敢向他举枪的下层成员。
无人敢与他对视,无人还敢高抬枪口。
“……你什么意思。”
佐藤知咬牙问道。景光这一脚踢得十分巧妙,并未踢折她的骨头,却真是痛彻心扉。
“你真是笨的可以。”
钢琴师以:我很理解。的口吻说道。
“哈哈。”
太宰再次笑出了声。钢琴师抽空瞪了他一眼。
都很聪明的两个少年也都知道这声笑的意味——钢琴师刚还教育过太宰别嘲笑他人。
他们虽在此时联手合作,相性却称不上合。
钢琴师虚假的清了清嗓子。
“我的意思是,即使是如此忠诚又如此多疑,且非常愚蠢的你,也没法想出我与太宰君谁的嫌疑更大。”
钢琴师神色冷漠。他还在专注的帮莲仪整理衣物,并为那块儿由蛋糕造成的污渍微微皱眉。
“事实也是如此。我与太宰君都没有暗杀大佐阁下的理由。况且,我们二人的异能,都没可能造成那样的效果。”
他语焉不详,反倒引来了莲仪的好奇。
比他们知道的更多,因此毫无心理负担的莲仪直接问道:
“大佐是怎么‘死’的?”
他眨动着蜜汁般的眼眸,可怜兮兮地望着钢琴师。
钢琴师不为所动,莲仪纠结了一下,又望向了太宰。
太宰本可将他无视。就像他一贯做的那样。
其实,他和羽生莲仪还挺有默契的。只要自己摆出退避三舍的态度出来,孩子便不会想要过来接近自己。
可不知为何,莲仪最近就像是受到了什么鼓舞似的…总是擅自就靠了过来。
太宰以单眼与莲仪对视。
那只鸢色的眼眸好似夜晚的大海,看似无风无浪,实则汹涌难测、危险无比。
但莲仪根本不怕。他使出了百万伏特——那双蜜一般的眼眸,就像小动物似的盯着太宰。
太宰:……
太宰笑了。他公式化的笑着,做了个刀切脖子的手势。
“唉?!”莲仪大为震惊。
“……大佐是虚弱致死。”
钢琴师绷不住了。
他不想说,是不想让孩子在他眼跟前接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不是不知道莲仪同样拥有异能——此事阿呆鸟已在旗会内部公告过很多次了,这并非是个秘密。
可莲仪拥有异能一事,却并未在港|黑彻底公开。
首领也极少为莲仪安排任务。
……这孩子的力量,一定有非常的特殊。
钢琴师是个聪明人,因此一下就想明白了这点。
在无数纠结的背后,钢琴师与旗会的大家,一齐做出了某个决定:
既如此,就尽可能的延长他当小孩子的时光;尽可能的令他保持单纯快乐的模样。
——在你不得不长大之前,就由我们,来守护你的纯真。
旗会的众人,是这样想的。
“……”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莲仪,他鼓起了脸,怨念十足地瞪了太宰治一眼。
太宰完全不为所动,依旧笑眯眯地哼哼着。
反倒是钢琴师以手刀敲了下莲仪的脑袋。
话归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