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打算去半岛买些喝的带上,简映然拎着购物袋坐上副驾,袋里装着几瓶饮料。
柏弦青喝了口椰子水,辩解。
“我贴自己房间,这也算张扬?如果像你一样放柜子里,不是和废纸没差别了。”
“废纸就废纸,这充分证明,我不会拘泥于过去的荣耀,勇敢大步往前看。”
“到底还是产生了错觉。”
半晌,柏弦青温和的声音萦绕在耳,“我差点以为,你在向我——”
柏弦青故意顿住,简映然顺势接话:“表白?”
“对对对,是这个名。”
江采玉继续道,“账还没结完,突然断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味,小柏帮我检查是保险丝烧了,主动提出帮我更换,一顿操作很快就弄好了。”
柏弦青轻笑,声音悠悠:“求婚。”
简怀舟忽然想起了什么:“你说的不会是小柏吧。姓是一个木一个白,名我倒是不记得了,长得确实一表人才。”
简映然诧异:“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简怀舟回忆:“参天大树千千万,可是对我来说,只有那棵是独一无二的。”
“感觉你对他很了解的样子。”
江采玉把最后一块煎蛋吃完,“小柏要是没有女朋友,你俩倒是能发展一下。”
柏弦青道谢接过,将购物袋放向后座。
等简映然系好安全带,他踩下油门,将车驶入城市大道。
“不可惜。”
简映然安慰,“他是我最讨厌的人啊!妈妈!”
车门“砰”地关上,柏弦青注视那道身影快步跑向楼道口。
毫无留恋地,以至于他都没来得及说出再见。
“这样啊。”
江采玉托着下巴,“那就让他滚回娘胎吧,妈的,欺负我女儿。”
——
这周末,学校给高三学生放了两天假,老师们自然也能落得清闲。
周六下午,柏弦青和简映然约好,带她去看房,先有初步了解,再商讨改造具体事宜。
包抱在怀中,她侧头看向柏弦青:“房子毕竟是你爸妈在住,你找我有没有跟他们说过。”
吃过午饭,柏弦青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温敏芝坐在沙发上,叮嘱:“你买点喝的带过去,看完房,再请同学吃个饭,咱家地里种的那些菜,跟你同学说都是纯天然的没打过农药,如果他想要,都给他拿回去,总而言之,千万不能怠慢人家。”
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柏弦青靠向驾驶座椅背,捏了捏眉心。
微信上,年级组长催他回去,这才转动方向盘驶离御水湾,大门前那盏路灯闪烁着明亮的光,他看了一眼,嘴角浮现浅浅的笑意。
温敏芝点了点头:“那就好。”
等柏弦青打开防盗门,一只脚迈出屋外,她又冲着他的背影高喊:“你们注意安全啊!找个酒店做。”
既然要去现场考察,简映然特地背了棺材。
里面装着阴间相机、硫磺皂、蚯蚓粪等一系列可能用到的工具。
简映然以前有过类似经历。
和客户聊得很投机,临近签合同,她父母不同意。
满心欢喜以为要展开的项目成了泡影,那滋味真叫一个苦涩。
柏弦青予以肯定的回答。
只见她趴在车窗上,声音悠悠:“柏弦青,人要脸树要皮,为了抢项目,斩我姻缘这种烂招都用。”
“为什么啊。”简映然好奇。
柏弦青笑着回答:“可斩你姻缘是我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关。”
“这话形容别人我信,但你是柏弦青啊。”
简映然不敢苟同,“有机会见到阿姨,我一定会帮你美言,扭转她的误解。”
“我问你,参加聚会的都是哪些人。”
柏弦青握着方向盘,故作惊诧,“不过,你往我妈面前一站,用不着开口,效果或许就达到了。”
好像有几分道理。
简映然望着车顶的中国结挂件:“对了,阿姨的性功能现在怎么样了。”
先前的聊天中,柏弦青将温敏芝处理积水摔伤的事和简映然说了。
车子驶过十字路口,变至最右侧车道,柏弦青回答:“一点都不知道节制,死了活该,我也不会为她收尸的。”
“你这人,臭没良心的。”
简映然也放下心来,“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的,继承亿万家产直升总裁的,还有政府部门领导,娱乐圈当家花旦,畅销书作家。”
柏弦青无奈轻叹:“天天嫌我啰嗦,已经在计划找房子搬出去了。”
翠雅湾的修改方案,甲方临时通知今晚十点前发邮箱,顾宜实在抽不开身,提议:“要不你替我去?”
抵达老宅,柏弦青下车打开铁门,简映然也跟着他一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