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不过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而已。”海什木偏移了目光，但意外的是，这时候他看上去似乎比任何时候都高兴。
他回应了娜布的拥抱。
“谢谢。”他不好意思笑笑，“我喜欢你的夸奖，第一次有人说我是天才。”
他放下手，抱住了那一叠厚重的资料：“我去学习了，没什么事的话来实验室找我，我看到之前住的房子也在领地内——帕尔，我继续住那里了？”
帕尔从自己的世界里回神，冲着海什木点头：“那里还保持着原样，要我送你过去吗？”
“不用，我正好看看周围的建设。那里距离这里也不远。”海什木婉拒了。
他的身形在他们视线里消失，不过如今海什木身处他们的领土，这里无论是谁，要再“看见”海什木都轻而易举。
阿蒙松了口气，只觉得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但再一抬眼，身边无论是花神还是树王，表情都有些不太对劲。
“他刚才说什么啊。”娜布不能理解，“他真的是非常优秀的天才，难道没人夸奖他吗？为什么他会说我是第一个夸他的人？”
“你在无意间做了一件很好的事。”帕尔喃喃自语，他还能记起不久前在海什木心声里闪现的那些画面。
年少时那孩子优秀杰出，但因为生于落后的村庄，他的智慧本就是一种异端；成年后他大脑损伤，对比过去自然会觉得他趋于平庸甚至不如常人。
哪怕海什木在提瓦特大陆待过许久，也展现了超凡的天赋，但佩服他的人认为他是不需要赞美的妖孽，因为那些加于他身上的功勋与奖章一直是事实而非夸大其词；熟悉他的人也认为他的才华无需多言，他们更在意他异常的言语与行为，认为他也不屑于常人的恭维。
教令院也有行事作风与常人不同的异类。谁都知道他们是异类，但他们更知道他们是公认的天才。
海什木就不一样了。
他似乎真心诚意认为自己的脑子确实不行，而且像艾尔海森，他直接就说过海什木好骗，赛诺自己心里也真的把海什木当成笨蛋。
可没人告诉他，他很厉害。
“看来他需要听好话。”阿蒙想了想，“但我确实不能直白地说出这些话，而且说了也没什么用……”娜布夸完他也夸了，但海什木看都没看他，不知道是还在生气还是觉得他的夸赞可信度不高。
“没关系，这个可以交给娜布。”帕尔认真道，“动力和激励能让海什木更好的学习，娜布可以阶段性地夸赞海什木，让他在学习时也保持愉悦心情。”
“没问题，交给我吧！”娜布弯着眼睛，“我可是很擅长发掘一个人的优点的！”
……
“赛诺，我把第一篇目背下来了，你要检查的话……”
“这个接下来是由我来负责，海什木找我就可以了……嗯，嗯，一字不差，海什木的效率比我想得要高很多，真不愧是海什木！接下来的任务是这个……能做到吧？”
……
“娜布女士，上次说的笔记。”
“让我看看——字很好看嘛，我能截下来珍藏吗？哈哈，你的表情真的好有趣……开玩笑的，我不会这样做的啦，我把海什木的作业存起来就够了！让我看看这次的……果然，完成得很棒，再接再厉！我刚做的小零食，这是给努力又聪明的海什木的！”
……
“……我不是小孩子。这次认真点检查，不许放水。”
“我没有放水。海什木太小看自己啦，你真的、真的很优秀，而且很可爱……呜，好吧，不可爱不可爱，别用那样的表情看我。”
……
“娜布，上次的资料全被完了。”
“很棒的进度，我这里还有新的……哎！这是我上次做的甜品！你竟然学会了吗……好吃！海什木的学习能力果然很强，光这份甜品而言，已经可以出师了哎！可恶，教你这样的学生最大的缺点就是很容易没成就感啦……”
……
“娜布，你在吗。”
“来做客就来做客，不用天天带礼物的——等等！这是八音盒！上次我跟帕尔随口提的，你竟然真的做出来了！上面的帕蒂沙兰……是永恒的？永生花……我竟然能看到这样的……呜，呜，海什木，海什木……”
“你怎么哭……等、等等！”
“呜呜呜可恶为什么我不是最先认识海什木的……”
“你给我松手！抱太紧了！”
古树的树荫摇曳着枝叶，阳光的碎影从缝隙间点点倾泻。
海什木坐在湖边，他的指尖挽起娜布的长发，作为饰品的鲜花被慢慢推进了固定的位置。
娜布在挑着有趣的见闻，笑着与身边的挚友谈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