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又开始思考——怎么让魈接受自己坐在下首的事情。
……留云可能也不能接受。
钟离开始头疼了,完全没有丹栀现在兴奋的样子。
要是提早知道丹栀的打算……好像提早知道也没用,顶多准备的充分一点。
钟离接受自己要面对众仙奇怪目光的未来。
反正摩拉克斯这六千年来经历的目光也不少,这点又算什么。
钟离一边想事情,一边听丹栀絮絮叨叨地说着每个仙人的特点和喜好。
说到移霄导天真君时,钟离适时地问:“我看璃月的史料上记载,移霄导天真君是岩王帝君摩拉克斯的徒弟,这是真的吗?”
这肯定是真的,古往今来也没有人怀疑。
钟离问这一句话,倒有点不符合他往日的学识。
可惜丹栀完全被“摩拉克斯”四个字占据了心神,没有细想,反而立刻又发了一道传音:“转告移霄——别让摩拉克斯来。”
新欢旧爱齐聚一堂的场面,丹栀自认无福消受,还是避开比较好。
钟离达成了目的,又松了口气。
还好丹栀不是那种乐子人的性格,不然他还得费工夫弄个【分身】出来,还有瞒不过去暴露的风险。
上次的新婚夜,他完全是靠地理的优势和丹栀视线的死角来达成的目的,要提前准备的。
这一回可没有,他得小心点。
好在按照进度,丹栀这几天应该能知道许多事,坦白的事情也能放上日程了。
摩拉克斯实在受不了隐瞒的纠结与苦涩了。
祂在一旁听着丹栀对摩拉克斯的冷酷与“厌恶”时,心里难受,面上却还要做出开心的模样。
别提有多分裂了。
丹栀没想这么多,只觉得钟离不愧是操办过许多仪式的人,想得就是周全。
要是没有提前跟钟离说,他没有提醒自己,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呢。
他开心的拆了包零嘴,把坚果抵在钟离的嘴边。
钟离面不改色的含住了丹栀的一点指节,温软的舌头在上面绕了一圈。
丹栀迅速抽回手,自顾自地吃起来。
他想到刚刚钟离的那番说辞,“既然你觉得自己是入赘的……那是不是得事事都听我的?”
钟离点头,“这是自然。即便我不入赘,我也会事事都听夫人的。”
丹栀:“……”
要是你在床上听我几句话,我还能信一信。
“是吗?那这个范围包括床上吗?”丹栀回忆,“我记得我们在一起之后的那几次,你也没听我的话吧。”
钟离有理有据的回答,“在床上,我只听夫人的真话。”
丹栀:“……你给我闭嘴。”
钟离的意思不就是说,在床上他都是口是心非?
可明明有些时候就是心里也不想啊……也没见钟离停下来过。
果然,这种话嘴上听听就差不多了,一个字都不用信。
*
到了绝云间,丹栀熟门熟路的先带钟离去了自己的洞府。
蜕生以来,丹栀一直住在这里,直到他下山去璃月港。
钟离做出新奇的样子,到处参观,极大的满足了丹栀的表达欲。
青年开始给钟离讲那些摆设的由来还历史,还时不时的引经据典一下,得到钟离略显“崇拜”的眼神。
丹栀移开目光,小声说:“……倒也不用夸张成这样。”
搞得他好像花摩拉让钟离当托一样,奇怪的要死。
洞府里没多少好看的,对丹栀来说都习以为常了。
摩拉克斯也经常来这里,对这里的兴趣也不大,但钟离还是做出了好奇探索的样子,把房间都逛了个遍。
丹栀趁着一点休息时间,打开存放医药的冰柜,找到存放前尘回梦的那一格。
按照他记录的消耗,现在格子里应该有九……怎么只有四支了?
从丹栀来到提瓦特的那一世算起,满打满算也只经历了六世,之前也没有任何使用过前尘回梦针的记录,怎么一下子少了六支?
这会是他梦见提瓦特第一世的原因吗?
可前尘回梦针…不能一下子打那么多的。
这可是明晃晃地写在医嘱里面的!
丹栀又去确认了格子外头贴着的提示——没有缺漏、也没残缺。
他皱起眉来。
看来一会儿要去问问归终,这一世他打了几支。
丹栀这一世的前尘回梦针是归终帮忙打的,摩拉克斯出于成年前避嫌的原因,没有见过他。
钟离逛完了洞府,找到丹栀时,见到的就是一副面色凝重的表情。
他看了眼,也看见了那空了一半的药柜和上面的名字。
摩拉克斯拿回自己的记忆后,清楚地记得丹栀说,这药一世只能打一次,打多了会伤身体,还会带来无法复原的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