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庭的理智慢慢回笼，他厌恶极了这样的自己，人不人，蛇不蛇。不过赵家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异样，可那个医生看见了。
一时间，杀心起。
很快，乔念带着麻醉剂回来了，左手似乎还夹着一个小本子。
她熟练地将麻醉剂注射到赵庭的蛇尾上，解释道，“你会发、情是受到了兽类基因的影响，麻痹掉蛇尾之后情况就会好转。”
说完，她抬起眼眸，清凌凌的眼睛对上赵庭异化的竖瞳，“我可以记录一下你的反应吗？这将会是很宝贵的资料。”
赵庭一愣。
“不可以吗？那算了。”
赵庭点点头，拉过乔念的手写了几个字，“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这是他和她交换的条件。
乔念笑了笑，“我是名有素养的医生，会保护患者的隐私的，这点你放心。”
浴室内的水声滴滴答答地响着，乔念细致地观察着赵庭的每个表情，时不时问问话。
“你什么感觉？热的话点头，冷的话摇头。”
赵庭点点头。
“这种情况以前发生过吗？”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自从被改造基因之后，虽然受伤时眼睛会变成竖瞳，但从未有像今天异化得这样严重的时候。
摇头。
他回应一句，乔念就记录一句，最后，赵庭听见那个清冷的女医生问：“现在还有没有性|欲望？”
自然是有，他却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
乔念瞥了瞥他鼓起来的蛇下腹，蠕动着，提笔记下来“欲望强烈。”
赵庭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脸红得要滴血。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乔念问：“能起来吗？”
赵庭挣扎着调动下肢，却用不上一丝力气，无奈摇了摇头。
“那就泡着吧。”乔念冷漠地回答，“毕竟冒犯了人是需要道歉的。”
赵庭张了张嘴，闭上眼睛假寐。
*
第二天一早，乔念睡醒来到客厅时赵庭已经准备上学了。
“腿好全了？”她皱了皱眉，“难受的话可以不去，我替你请假。”
赵庭心头一抖，自从他逃出奴隶岛后第一次有人给他选择的权利，即使是一件并不重要的事情。
他摇摇头，僵硬地抿出一抹笑。
他既然不用，乔念也懒得上赶着，只是吩咐，“不舒服就回来，我怕你的身体再出问题。”
把人送走，乔念一边刷着新闻一边和系统聊天，【568我记得曾经买过神医圣手的外挂来着，你给我找找。】
——【宿主稍等。】
光脑屏幕上最显眼的板块就是赵家小姐和江家少爷订婚的消息。她记得这位赵小姐的结局不怎么好，似乎是嫁到江家之后郁郁而终了。赵家光有财力，却没有军方的人脉，而江家作为老牌世家，虽说如今没落了些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各界的人脉都很广。
赵家就是通过这场联姻获得了生产军工制品的入场券。当然这些东西后来都成为了男主称霸路上的垫脚石。
——【宿主，找到了！现在就用吗？】
乔念嗯了一声，既然要做医生，她就要做到极致，无可替代。
一缕红光没入乔然的眉心，外挂已开启。
手机来电，“妈妈”。
她滑动接听，电话那头传来温柔的女音，“念念，今天中午回家吃个饭好不好？”
“好。”乔念爽快地答应了，“我现在就回去”。
原主和乔父闹得很僵，因为她叛经离道没有服从家族的安排成为联姻的牺牲品，反而在医术上造诣颇高。
乔母杨丝琦在嫁进乔家前只是个小明星，当时几乎所有人都在感叹她命好能嫁给乔家三公子乔辰做第二任妻子。可其实她在这个家的地位很低，没有背景性格又软，一直两个嫂子瞧不起。
为了能让女儿少担心些，杨丝琦从未和乔念诉过苦反而一直在背地里支持她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乔念心下一暖，她也想妈妈了。
乔家老宅在市中心的富人区，虽说是富人区，却不是最顶尖的那一片。不过风光倒也不错，人造湖泊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微风轻吻着乔然的脸颊，好不惬意。
她直接将车子开进大庭院内，管家见她回来了积极迎上去引路。
乔念一边走一边望着，正厅内人头攒动，从乔老爷子乔峥到她的大伯乔希、二伯乔安、父亲乔辰，还有各家的与她同辈的孩子几乎一个不落全都在候着。
“原来是鸿门宴啊。”她步入大堂，不客气地讥讽道，她还没傻到会以为这些人全都是来迎接她的。
乔辰看了一眼乔老爷子的不悦的脸色，斥责道，“什么混账话！”
乔念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从容地坐在外侧地椅子上，意兴阑珊地摆弄着指甲。直奔主题，“哪来的贵客值得爷爷这般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