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那双水润红唇,一字一句地道:“以后,不准再看任何男人。”
第31章
明明是自己的,却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前有狼后有虎地霸占着,窥探着,纵使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一世她是可以自由选择的,并非是那个与她拜了堂入了洞房的妻子,但是在那个男人出现在她眼前时,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开始慌乱,开始失控。
前世,余安的出现,将他所有的骄傲和自豪给碾得粉碎,纵使他一身才华和权势,在她眼里却抵不过一个云游四海的民间画师。
云初念,那样一个看似平淡如水的娇弱女子,到底和余安是怎样的相爱,才能为之而死呢?
他想不明白。
即便她现在解释着余安为何而来,保证着日后不会再有交集,但是他们同时出现在他眼前时,依旧让他觉得,他们的感情还在背着他无声地交缠着。
他已经在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那种别人窥探一眼都觉得被偷走的心情,几乎要让他发疯了。
他的就是他,永远都是他的。
屋中的烛光突然忽明忽暗。
他的一只手紧紧握着她身侧的檀木扶手,质地光滑的丝绸衣袖落在她那双僵住的白润双手上,乌黑如墨的秀发也垂在她身前,还飘着淡淡的清香。
他俯身下来的那一刻,温热气息扑面而来,与她紧张颤抖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他垂眸盯着她微张的红唇,玄在半空的眼睫轻颤着,眼中的浓浓情意和愤恨忧伤糅杂在一起,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头被抢走食物后发了疯的小狼狗。
云初念怔怔地望着他,被他这种突如其来的强势惊得心头乱颤。
他说,不准!
不准看任何男人。
这几个字对于云初念来说是多么的陌生和震惊。
她不了解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她非常了解他的身份和处境,也能读懂他此刻眼中的迫切和复杂。
在梦中他们成婚,他们缠绵,就像此时此刻,他几乎要与她贴在一起这般真切真实,又那么的熟悉。
那梦,亦真亦假。
眼下,她又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只是呆愣地望着他,几乎丧失了所有的动作和语言能力,当他再一次迫近时,她已经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了。
烛光摇曳,她微张的红唇显得更加秀色撩人,他用指腹按住她的下唇,轻轻碾了碾,控制住这具年轻气盛不安分的身体,深吸了一口气,低喃道:“记住我说的话。”
他的手指微凉,在触到她的唇时,她已经慌乱的不行,心脏也毫无节奏地狂跳。
她甚至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鬼使神差地点着头。
他眸光闪动,又往前凑了一些,望着她惊慌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心,她现在毕竟是一个与大哥有着婚约的待嫁闺秀,纵使他现在再想拥有她,他也不能不管不顾地让她陷入道德伦理的困境中。
他冷静了片刻,收回手,往后撤身,默默不语地走回书桌前,站了须臾,又坐下。
云初念一时间还没能缓过神来,只觉僵硬的双手麻麻的,眼皮也开始突突地跳,一种让她分不清的莫名感觉又涌上心头。
房间里安静的出奇,云初念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慕秋凉坐下后冷静了好一会,这才拿起笔继续画她。
直到他把扇子画完二人都未再说一句话。
慕秋凉的画工很好,好到让云初念叹服,原来他对自己的画作不满意并非胡闹之举,原来他出神入化的画工,是旁人所不能及。
她拿着扇子看了很久,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扇子,就被他画的美轮美奂精贵无比。
上面除了她的一双手,还有几朵娇艳欲滴的梨花。
梨花。
她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时,他端了一碗梨粥给她,还有上次他来云府吃饭时,他也盛了一碗梨粥给她。
他好像了解她的要比她想象的多。
夜阑人静,月凉如水。
云初念把慕秋凉送出门外,静默着跟在他身后,脸上的热气还没有散尽,迎上夜风,瞬间舒服多了。
二人走到院中时,只见梁齐和江义正焦急地等着,深更半夜,公子和云初念在房间里待了那么久,不禁给他们留了很大的想象空间。
梁齐是个榆木疙瘩,除了吃惊,最多能想到的是公子和云初看对眼了。
而江义却不同,他已经在心中琢磨怎么才能让公子与云初念顺利成婚,甚至离谱到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几人到了院门外,慕秋凉把手中的扇子装进衣袖里。
这时候,小厮已经牵了马过来,慕秋凉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低头看向云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