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暖气被他调高了些,苏棠音又在发烧,身上隐约又出了薄汗,刚洗完的澡白洗了一通。
“阿景,我好热。”苏棠音将被子拉开,红彤彤的脸颊冒着细密的汗,“我没事的。”
景柏毫不犹豫将她推开的被子又拉了回来,把人紧紧裹在被子中。
“听话,闷闷汗明天会好些。”
他掀开被子躺进来,将浑身是汗的苏棠音抱进怀里。
苏棠音发烧太久,头昏昏沉沉的,意识也有些卡顿,下意识往景柏的怀里缩。
他身上的体温不算高,在对苏棠音宛如火炉的屋内,景柏是唯一给她一丝凉意的人。
“阿景,我有些困了。”
苏棠音侧过身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闭上眼,长睫盖在眼睑之上像是两把扑闪的小扇子。
小妻子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主动伸手揽住他的腰身,额头抵着他的锁骨,炙热与冰冷相互触碰,景柏沉寂下去的心跳又在加快。
太乖了,怎么能这么乖。
她的一点点主动都足够让他疯狂。
景柏小心回抱住她,连人带被子拥进怀中,亲了亲她汗湿的额头。
这算是两人很少有过的夜晚,没有做任何亲密的事情,单纯抱着一起入眠。
景柏的欲望一向强烈,可今天她在他怀中,主动环抱住他,他竟然没有一点冲动。
很喜欢这种时候,妻子全身心的依赖,只能依靠他一个人。
景柏看了眼苏棠音搁置在桌子上的手机,眼底却一丝情绪也没有。
***
苏棠音的烧退的很快,第二天醒来之时刚好中午,景柏做完中午饭来推门,恰好碰到睁眼的苏棠音。
“宝宝,怎么样?”
他上前碰了碰苏棠音的额头,她的烧退了,一早上他都不知道探过几次体温了。
苏棠音摇头:“没事。”
头也不疼了,只是嗓子还有些哑,导致她现在说话的声音太过低沉且有气无力。
“好,我给你拿衣服。”
景柏起身去衣帽间取衣服,苏棠音掀开被子起来。
她的脚步有些虚浮,径直朝浴室走去。
昨天晚上浑身是汗,现在真的有些受不了自己。
洗完澡后,景柏已经将衣服叠好放在床边,而他人不在屋中。
苏棠音也没管他,穿上新的家居服后吹了吹头发,收拾好后来到了餐厅。
景柏刚盛好汤,瞧见她后朝她摆了摆手。
“宝宝,你先坐会儿,我把菜端出来。”
顾忌着她这个病人,景医生今天做的饭极为清淡,淡到苏棠音看一眼就没了食欲。
景柏以为今天的饭菜不合她的胃口,便问她:“宝宝,我们出去吃吧?”
苏棠音摇头:“我不太饿。”
她实在是没胃口,刚病完的胃吃什么都有点反胃,更何况心里还装着事情。
“阿景。”
“我在,怎么了?”
苏棠音问他:“我想出去一趟。”
景柏下意识接话:“我陪你,想去哪里?”
苏棠音反驳:“不是,是我一个人。”
话音落下,周围安静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苏棠音板板正正道:“我自己出去走走看看,你也有工作,阿景,我不去太远,去哪里都跟你说好吗?”
她放柔了声音,知道景柏最吃她这副模样,以为景柏一定会同意。
但景柏却并不如她心里所想。
他放下碗筷,靠坐在椅中,微微抬眸去看她:“不行,我可以请假陪你去。”
苏棠音拧眉:“我不需要,你有工作,不要因为我请假。”
“那我辞职。”
“……”
“我辞职,陪你去。”
景柏这样说。
苏棠音的眼神不可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那是你干了三年的工作!”
“不过是工作而已,我可以再找,我也不缺钱。”
“我知道你不缺钱,但你不能总是迁就我,你一味地为我放弃,我不希望你这样。”
“宝宝。”景柏盯着她的眼睛,看得出来她生了气,心下有些疑惑:“我只是想陪着你。”
陪着她?
苏棠音闭眼,深深呼吸了几下。
丈夫深爱妻子,妻子的日常起居都由他亲自照料,相恋一年,结婚半年,却依旧寸步不离黏着妻子,外人听起来都觉得艳羡,两人的感情这么好,苏棠音嫁了一个好丈夫。
可什么时候,她不再喜欢这样的景柏了呢?
没有一丝自由的空间,无论去干什么都要亲自陪着她,晚上不允许她和朋友外出,到下班的点就来接她。
苏棠音第一次抬高了音量:“我不需要,我想自己出去走走。”
景柏沉着声音:“不行,你自己不安全,我陪着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