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了出去,来到了她的世界。
化身景柏,一个心理医生,捏造出她喜欢的面容,学习了人类的语言和习性,为自己披上了一张完美的人皮。
怪物对小妻子有着空前强大的占有欲和欲.望,就像现在,分开了仅仅一天,祂失控了。
因为祂的小妻子。
祂必须时刻见到她。
***
苏棠音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是无尽的黑暗,一睁眼就能看到蓝色的触手在空中翻腾,编织成网将她包裹在其中,抬起她的双臂缠上怪物,当她的膝弯无力滑落之时为她提供支点。
起初很冷,她适应不了这股冷意。
但很神奇,当时间长了,她觉得自己也变得怪异。
她一点不怕冷了。
这场梦太长太长了,苏棠音的大脑晕晕乎乎,也忘了到底过了几天。
只记得最后的时候,那只怪物喂她喝了些什么东西,很甜,像是打了十几针营养液,疲乏的四肢也能抬起。
只是更困了。
昏迷的前一刻,身体被人抱起。
“宝宝,我们离开深渊,回家。”
她还是晕了过去。
一场梦太长太长,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入目是熟悉的天花板。
吊灯是暖黄的光,与冷色调的天花板其实格格不入。
苏棠音眨了眨眼,好像还能回忆起那股冰冷缠住自己之时的触感。
好像梦啊。
但又太真实。
梦里……一道声音,一直在喊她。
宝宝。
苏棠音掩在被中的手攥紧,呼吸也因此急促起来。
——咔。
门锁扭动的声音。
“宝宝,醒了?”
熟悉的声音。
她茫然看了过去。
她的丈夫靠在门边,琉璃色的眼眸温柔又安静地看着她。
他走上前,俯身亲了亲她苍白的脸,拂开她的鬓发。
“宝宝,睡的好吗?”
第14章 深渊
苏棠音懵懵懂懂,眼皮眨也不眨,下意识盯着景柏去看。
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景柏弯身亲了亲她,苏棠音渐渐清醒过来,当脑子清醒的那一刻,那些荒谬的记忆涌来,H栋实验楼里的触手,景柏的声音,无尽的深渊。
“唔——放开!”
苏棠音咬了景柏一口,血腥味迅速蔓延,景柏松开了她,趁这时候苏棠音连忙后退滚到了床的另一侧。
她没有穿鞋,掀开被子跳下了床,白嫩的脚踩在床边的地毯上。
但神情却是戒备的。
景柏抬眸看了她一眼,唇瓣上还沾着自己的血,下唇俨然被她咬出了个口子。
他也不生气,如以往一般温柔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小朋友一般。
他越是淡定,苏棠音就越是恐慌,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一向乖巧的小妻子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他,景柏的大脑一阵抽疼,明明已经狂躁到了极点,但面上却还是风轻云淡的。
“宝宝,过来。”
他淡声说。
苏棠音戒备后退,一直退到窗帘旁边:“我不过去,你到底是谁?”
景柏终于有了动作,动作轻缓从床上站起身,身高腿长的人总是自带压迫感,哪怕他离苏棠音还有一段距离,也足够让她惊慌。
“宝宝。”景柏歪了歪头,“说什么傻话呢,睡糊涂了?”
苏棠音简直不敢相信,都到了这一步他竟然还是这么淡定。
眼看景柏朝她走了一步,她慌忙指着他:“别动,站在那里不许过来。”
景柏刚抬起的脚顿住,眉目上敛看了眼她,随后轻飘飘收回了脚。
苏棠音问:“景柏,我没有产生幻觉是吗?我看到的那些东西,那些黑雾,那些触手,以及我听到的呼唤,都是真的,都是你对吗?”
景柏蹙了蹙眉:“宝宝,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苏棠音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回忆那些事情。
“我被那只实验体抗走,你来到了H栋,用触手捆住了我,将我带去了……深渊,那几天我们……”
她说到这里没再往下说,即使她不说,相信景柏也听得出来。
可景柏这人偏生厚脸皮,也不知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懒洋洋问她:“我们怎么了?”
苏棠音越发觉得他是故意的,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嘴唇翕动了许久就是说不出那些话。
景柏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神陡然间变得伤感:“宝宝,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应该照顾好你的。实验室出现了事故,陈博士被上级处分了,那只实验体潜逃,我得知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你已经被送往了医院,昏迷了好几天。”
苏棠音听不懂他再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啊,那只实验体明明是被你吓跑的,什么叫我被送去了医院,陈博士受到了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