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吗?他以前那样对我,我总抱着一丝希望,现在看来是我错了......现在我只想离开。”
“帮我,帮帮我吧,阿路。”
“......”
以前的闻路对他恨铁不成钢,听到这番话,自然不遗余力的去帮萧晓清醒,帮他寻找出路。
可现在,他坐在桌旁,将明晃晃的蜡烛灭了几根。
毕竟还得留着给宁扑星学识字。
“你已经离开了。”闻路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不过,你应该再想想,毕竟你的孩子需要你。”
“赵将军只是一时情急,那个人病痛缠身,且有幼年情谊。你不妨多谅解一二,过一段时间再回去,你二人尚有回旋之地。”
闻路将萧晓内心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
萧晓本要说的话被堵住。
他盯着面前的青年,烛火下,对方的眼底深沉,仿佛凝聚了一片不容外人进入的寒冰。
“你好像……变了。”
闻路没有做声。
萧晓终于苦笑一声,那双往日明亮坚韧且带着灿烂笑意的眼眸,充斥着忧郁痛苦和挣扎。
“没有回旋之地了。”
他卸下了在将军府的全部伪装,伸手捂住脸。
“赵逸告诉我,他计划带我的孩子回京城,与那人成婚,还要将我的孩子记在那个人名下。”
“我知道你不想帮我,但是我没有办法了,阿路。我只能离开,带着我的孩子一起离开……到你曾经说过的地方。”
“那个春暖花开,祥和宁静的地方重新生活。”
泪水在指缝间滴下。
可对面的青年无动于衷,只淡淡道:“抱歉,你也看到了我这里还有病人。今日太晚了,明日你再好好想想吧。”
……
军师小院的灯火一点点灭去,重回黑暗。
萧晓被闻路安排在了隔壁的偏房,只住一晚,他确实无路可去,一介孕夫也总不能让他留宿街头。
偏房这本来是自宁扑星来之后,他一直居住的地方。
此时的正房里。
传来少年香甜的酣睡声。
被窝里整个也烘的暖洋洋的,闻路没有多想,再确认宁扑星额间温度后,也就顺道在对方身侧躺下。
一夜安睡。
第二日,鸡鸣声划破天际。
宁扑星感觉自己的心脏还在剧烈跳动着,浑身的热度仿佛将他整个灼烧起来,难道是昨天的烧还没有退。
虽然满脑子头晕目眩,但四肢各处的气力却比往常有劲。
尤其是下方的部分。
不知道是不是太兴奋了,下腹微微发热,一种强烈的劲道像是攥住了他的喉咙,让宁扑星不自觉向后仰头。
霎时,毛茸茸的脑袋就这么蹭到了闻路的脖窝里,让他顿时惊醒。
以为少年睡相不老实,他下意识的伸出胳膊,将少年的枕头整理了一下。
“!”
宁扑星瞪大双眼,意识到什么,耳根泛红。
天哪,他怎么和大人睡到一起了?
眼神努力的往侧边落,右边的眼眶扯到极限,可最多只能看到青年军师鼻梁的轮廓,和微合的嘴唇。
宁扑星呼吸略沉,双腿发软。
可侧边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眼巴巴的视线,忽然睁开双眼坐起身来,吓了少年一跳,赶忙闭上眼睛。
而闻路有些无奈的看向床边的小狗,湿漉漉的黑眼珠对上他的视线后,小尾巴摇的飞快,嘴巴里也发出呜咽声。
恐怕是饿了,一个劲在湿漉漉舔舐他的手心。
边关的狗崽子在流浪中长大,这聪明劲比人还要强些。
闻路没了睡意,抱起小狗起身离开。
宁扑星盯着闻路离开的背影,猛地起身,将被子掀开,低头对上□□中间的一团污渍,顿时大惊失色。
这让大人看到了还了得!
……
做完早饭,闻路敲开萧晓的房门,可对方已经悄悄离开了。
也好,萧晓的事他完全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本来因为麻烦的人离开心情好起来,可天光大亮后,闻路无奈的发现,将军府的人开始在他门口瞎晃荡。
萧晓这三脚猫的功夫,太容易发现了。
赵逸虽然没有要把人抓回去的意思,可闻路却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必须去将军府走一趟。
打工人不好干。
封建王朝的打工人更惨。
闻路交代了宁扑星,让他用完膳多休息,可对方却结结巴巴的提出清洗家里的被褥衣衫。
“你这身子怎能在冬日碰冰水。”
宁扑星满脸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如实交代。
可闻路已一眼看出了端倪,他往床上瞥了一眼,口中道:“等我回来,或者你找隔壁的申大娘,给些银钱便是。”
少年深深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