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拜托你了。”温清川勾起浅笑,让人如沐春风,却让梅衡瞬间红了眼。
“温清川!”梅衡难得动了怒气。
温清川竟毫不犹豫地点了死穴!
“别担心,云行兄,我身有灵力周转暂时还无法断气。况且我还有续魂丹,只要及时服用便不会有事。”温清川抬眸看向梅衡,眉眼微弯但目光坚定,“在我身上绑上傀儡丝。”
“把我当成你的傀儡。”
梅衡闭上眼不去看他虚弱模样,艰难地吐出一口浊气,勉强压抑着怒气,“温清川,我真是怕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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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附近并无上清仙尊的踪迹。”
晏别坐在殿中不耐地瞥了面前下属一眼,抬手将人挥退,手指敲打着扶手,一言未发。
“君上,周围已经一一搜寻过。”血旻抬眼看向晏别眉眼阴鸷之气,话到嘴边停了一下才开口,“恐怕温清川不在这宫城。”
“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搜寻?”晏别捏了捏鼻梁,双目微闭,难得露出来疲惫之态。
血旻稍作迟疑,纠结着开口:“还剩宫殿背后的寒雪山未进行搜查。”
刹那间,宫殿内骤然安静,血旻心头一惊,这是晏别发怒前的预兆。
“他温清川当真是有本事,这么快便摸到了藏有骨香笛的地方。”晏别闷笑一声,眼底却看不到半分笑意。
血旻不敢贸然开口,他虽然知道晏别给温清川下了锁魂钉,但那锁魂钉也只能限制温清川的灵力,感受对方的灵力运转,距离过远便难以感知到具体位置。
“罢了……”
血旻心头一惊,正准备听从晏别的接下来的命令,就见对方骤然停住,接着便是冲天的魔气扑面而来,逼得血旻一个踉跄,后退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血旻抬头看向晏别,瞳孔微缩,身体竟不禁有些微颤,是对绝对境界压制的恐惧。
晏别的状态实在是不好,周身魔气,双眸隐隐显现出魔族特有的青色,脖颈出泛起青筋,额间露出一道红印,竟是心魔印!
血旻几乎是呆愣在原地,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腿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晏别如今模样竟和当时天曙堂反叛后来到魔界的状况一模一样。
当夜几乎所有魔族都看到了从天而降的晏别,明明是从神域出来的修士,却周身魔气隐隐有上古魔神的气息,压得众魔难以喘息。
晏别只一双青眸,眉目阴沉,目光如寒冰几近将人冻住,额间血红的心魔印让不寒而栗。
一双长剑,一夜未停止饮血。
“温清川。”晏别满身戾气,冷冷一笑,声音森然如地府里爬出的厉鬼,一双青眸阴鸷凌冽,“你当真是好样的。”
他只觉得浑身气血翻涌,灵气冲撞,撞得他胸腔内翻江倒海。
他不知道温清川用了什么法子,那锁魂钉能感受到的灵气正在枯竭,竟是身死之状。
血旻强忍着内心恐惧,正要开口,就见晏别拿上佩剑,快步走出了宫殿。
“君上!”血旻一愣,惊出了一身冷汗,十年前炼狱场面在脑海里浮现,他来不及思考就连忙冲了出去,直直撞到了正要进门的澹台卯身上。
“圣子怎么这般着急?”澹台卯连忙扶住血旻,还没等人身形站稳双臂便被人紧紧抓住。
“你看到君上了吗?”血旻急切地问道。
澹台卯一愣,正要调侃两句,但看着血旻那张几近惨白的脸,又将到嘴边的话压了下去,“君上往寒雪山去了。”
“寒雪山?”血旻呢喃一声,愣了好久没能说出话来。
澹台卯看着仍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正要开口,血旻便已调整好情绪,站稳了身形。
“君上那边是否需要增派人手?”澹台卯一顿将原本要说的话讲了出来。
“不用,一部分人去镇压宫内,另一部分去安抚落回天内的众魔。”血旻轻叹一声,“君上那边不用派人。”
既然是往寒雪山去,自然是和温清川有关,那心魔想必也与他有关。
血旻暗叹一声,他们两人凑在一起,莫要把山平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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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衡并非第一次操纵真人傀儡,但如今竟是在这极寒之地额角冒出汗来。
“无碍,你平日如何,今日如何便可。”罪魁祸首温清川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从容不迫地安抚着梅衡的情绪,竟还从倒地的傀儡身上搜刮出了一把佩剑好好把玩了一番。
梅衡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想让对方别再把玩那破剑,但想到对方要去夺骨香笛又住了嘴,一句话反复斟酌也没能说出口。
温清川也没有再磨蹭,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剑,便准备踏入洞中。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