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我花霁月欠他,来日若有任何需要,我定当万死不辞。”
而后不给两人反应的机会,花霁月便消失在空中。
别京白皱了皱眉不解地看向温净,“花霁月这人就是有些古怪,你长得不像无相还能像别人吗?”
温净避开了他的目光,抿了抿唇,低声道,“师叔,我们去后山看一下吧。”
“自然。”
两人原本是想御剑上山剩些脚程,但不知这山上有些什么,灵力浓厚到让他们无法御剑飞行,于是两人硬是在山上好一通寻找,才远远看到一个山洞。
温净和别京白对了个眼神,几乎是确定了温清川就在那山洞内,于是快步朝那边走去。
眼见就要到洞口,一把长剑从洞内飞出,直直地插在别京白脚前,仿若是一种警告。
几乎是一瞬间,温净感受到了别京白周遭的灵力波动,他有些疑惑,一般向别京白这种境界的修行之人是很难有如此大的灵力波动的,即使是很快地就被压了下去。
但他很快就知道别京白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了。
因为他和别京白都看到,晏别从洞内不紧不慢地出来,而他身后能隐约看到一抹白色。
几乎是一瞬间,温净就确定了洞内的就是自己的父亲。
他猛然回头看向晏别,看着他衣服上的被攥出来的褶皱,顿时眼睛一红,几乎是咬牙就冲了上去,别京白想拦都没拦住。
“温——”
别京白正想喊住温净,可还没发出什么完整的音节就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咽喉,让他发不出什么声音来。
是禁言术。
是谁下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温净气火攻心根本没注意到别京白的状态,他腰间的折昼几乎是一刹那就从剑鞘里飞到了他手里,而后直直地向晏别刺去。
而晏别就站在原地,硬是没躲,在剑刃要刺穿他的衣裳时,那股强劲的力道骤然停下,折昼被人收了回去,而后几乎是一阵劲风从晏别面前吹过,结实的一拳狠狠砸在了晏别脸上。
温净直接揪住了晏别的衣领,将人狠狠砸在墙上,他双目通红地看向晏别,低吼着,“你为什么非要来招惹我父亲!他上一辈子为你付出的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还要缠着他!为什么?!”
“为什么百年前不闻不问,你有找过他吗?你在乎过他吗?他为你付出了生命付出了一切,你有把这天下翻了个遍一样的找他吗?!你心安理得地接受者神域给你的处罚给你囚笼,毫无责罚地生活了百年!你的报应是什么?只是心里的愧疚?只是灵力的囚禁?是没办法自我形式的自由?”
“这些,可以和我父亲的命比吗?”温净厉声问道。
晏别蹙眉看着他,眼底有怒火在酝酿,可是不知道是为何,他看着温净的那张脸,却迟迟没有发作。
下一秒,他瞳孔骤缩。
温净哭了。
泪水肆意地流淌在他的脸上,他几乎是哽咽地诉说着。
“为什么现在又站出来?为什么又要打破这一切?我父亲被山下人指指点点的时候你在哪?他为春毒痛苦的时候你在哪?他因为你的而遭受寒冰之毒的侵蚀而几乎无法下床的时候你又在哪?”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一切都好起来的时候出现!”
温净看着有些怔愣的晏别忽地冷笑着看他,一刹那,折昼已经立起,他冷冰冰地看着晏别。
“和我一起死吧,这才是我们的宿命。”
别京白和晏别显然都没想到原先还在痛哭的人骤然冷静下来举起长剑要和仇人同归于尽。
晏别这想要抬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几乎没办法动用灵力起来。
他猛然看向温净,便看到温净戏谑的眼神。
他从哪里得知的压抑灵力的禁制?
还用得是他自己的全数灵力和元神来支撑!
温净是铁了心地要跟晏别同归于尽!
电光火石之间,折昼剑锋骤然偏转,直直地插在了地上。
“温净,住手。”
温净骤然抬头,看到了站在洞口有些无奈的温清川。
他看着温清川那一头银白头发的时候,眼里的泪又落了下来。
温清川看着温净那般模样,纵使是千万句责备的话也都无法说出口,他只得先抬手解了别京白的禁言术才上前几步弯腰拔出了折昼。
“无相!”别京白唤了他一声,眼中满是担忧。
温清川倒是淡然自若地用袖子擦了擦折昼剑上的灰尘,而后抬手给了温净,“松手。”
温净倔强地看向温清川,两人僵持了一下,他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抓着晏别衣领的手。
“鹤方,麻烦你先带岁桉去山下待一会,我有话要跟晏别讲。”温清川看向别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