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花家女子嫁入前两日少爷还和她们吐露真言说是对此无比烦恼,还明里暗里让她们对少夫人刁难些将人逼走就好了。如今新妇过了门少爷便变了一个脸色,连她们私下编排两句都不许,两人均是心下一沉,少爷这是陷进去了,她们如今是闯了大祸,编排道少爷心上人身上去了。
“少爷,我们错了,下次不敢了少爷!”其中一个侍女带着哭腔求饶道,说着还要上前去拽晏别的靴子,晏别见状皱了皱眉后撤一步让那侍女扑了个空,跌在地上一服狼狈不堪的模样。
晏别见状面色更加不悦。
“你们既然做错了事情自然是要受罚的,我虽是从神域而来,但想来你们乐人间也不会任由侍从乱嚼主子舌根,对吗?”温清川弯下腰抬手将摔倒在地上的侍女扶起来。
可那侍女听了温清川的话身子竟是抖了起来,将头垂得很低让人看不清楚她的模样。
温清川自然是认出了她是清晨在院中扫地的那个丫鬟,想来看到晏别如此维护他,让这丫鬟开始害怕自己开口将清晨的事情说出来让她罪加一等。
“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去管事的那里领罚吧,就说是未做好分内之事,将少爷书房内的书打翻了去。”温清川起身说道。
跪在地上的丫鬟闻言一愣,随即身子俯得更低,感激地开口道,“谢少夫人!我……我罪该万死!”
“去吧。”
等书房的门被关上后,晏别才开口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温清川垂下眸子,在心中轻叹一声,这人果真是敏锐,什么都瞒不过他。
“我在看这个幻境允许我们做到哪一步?”温清川正要弯腰将落在地上的书籍捡起来时,晏别微微抬起手指,散落在地上的书便又回到了案桌上。
温清川见状随手从案桌上拿起一本书,便翻看便说道,“你清晨是从酒楼醒来的,这确实是幻境的作用,但你我在幻境中并非是你我二人的身份,而是分别扮演着薛公子和花先雪,这是此幻境的不同之处。”
“花霁月既然想要我们看到什么,而我们二人的行为必然是要影响这幻境的发展,因此我们会被幻境约束住,所以你会从酒楼内醒来,因为这是必然发生的。”
“但你我二人如今的一举一动皆是自愿。”晏别看向温清川说道。
温清川闻言点点头,将手中的书合上放回远处,拿起它旁边的书来,“这说明从你离开酒楼到刚刚我开口惩戒那两个侍女都是被幻境允许的。”
晏别没有开口,反而上前两步也开始学着温清川翻看起桌案上的书来,而他刚打开这本书便有东西随着他的动作从书页中抖落了下来。
温清川垂眸看着晏别弯腰将那掉落的纸张拿起打开,嘴角勾出淡淡笑来。
“是地契。”晏别说道。
温清川抬手将手中的书打开,展示给晏别看。
上面正写着薛府自几十年前突然从种地的农家百姓一跃中举成为状元而后仕途顺利的故事。
“你还记得在大厅内薛母曾说过什么吗?”温清川适当地发问道。
晏别的目光一瞬间就沉了下来,他看向温清川,开口要道,“若我和今日一样便能自立门户。”
温清川轻笑一声,“看来需要你我二人接下来好生配合了。”
“这样才能去往下一个地方。”
晏别看着温清川眉眼处露出的淡淡笑意,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的目光落从温清川那漂亮的脸一直落到他手腕处,许久才偏过头去。
这人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再说什么?
——
“喏。”温净将饭菜放在孟还面前便离得远远的,好像孟还是瘟神一般。
孟还到底是比温净大了许多,加上最近半月的相处他也能感觉出来温净并非是那种性格顽劣的性子,如今对他的态度更倾向于少年者的别扭情绪,他也愿意承受着温净这点小脾气。
“多谢。”孟还说着便拿起筷子享受他的午饭。
温净看着孟还笑眯眯道谢的模样心里更是烦躁,若不是因为池叔有事离开些时日,他又不好去打扰何清正与谢婉两人,他才不会跟孟还这个虚伪至极的人待在一起。
自从他爹进入薛府之后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他都跟淮江的人混了个熟,而他爹依然没有回来。
原先他自是担心的,还差点硬闯薛府,若不是池叔拦住他说是在他爹身上放了东西直到他爹此时平安无事只是进了幻境,他恐怕真得要进去了。
但留在外面也并没有让他心安几分,他爹晚一日出来他便彻夜难眠一天,就连近几日练剑都烦躁不少,剑法也不似先前那边纯正,就连孟还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病开口指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