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侧妃回头看向谢离的背影,忽然很羡慕太子妃,得太子全心独一无二的爱,听闻还与苛待的父亲毅然断绝关系,有关系亲近护主的婢女侍从,哪一样都是她没有的,只有一个高贵的身份背景,还成为解不开的枷锁。
谢离和程婉仪约在茶楼见面,到时对方已经磕上瓜子听戏,不停地傻乐。
他拍拍程婉仪的肩,边坐下说:“你这无忧的样子,是已经定下婚事呢?”
“是啊,心头大患解决,可不就乐了。”程婉仪嘿嘿笑道,此前一直被父母催婚,相了许多男子都不满意,最后还是选择张龄月,程父没辙,眼看马上就十八了,再不出嫁就要遭人议论。
“一时不知该不该说恭喜。”谢离无奈摇头。
程婉仪侧头在他肩上碰了一下:“说恭喜吧,你是不知道书呆子最近有多努力,我觉得他是有几分真心的,既是良人就当恭喜。”
谢离莞尔:“那恭喜你呀。”
“嗯嗯。”程婉仪坐直继续嗑瓜子,瞧见他眉眼有些忧郁,关切道:“怎么呢,你有心事?”
“因为太子出远门啦。”花颜插进来取笑,“相思断肠嘛。”
“花颜!”谢离羞愤地敲了下她的头。
“咦~”程婉仪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一般眯着眼打趣他。
谢离扭过头不再看这两个没心肺的家伙。
听完说书,几人离开茶楼上街走走。
“太子妃?”
谢离循着叫声回头,身后站着的赫然是许久未见的魏恪,褪去亡徒一身肃杀之气,倒有几分温文尔雅的公子意味。
“好久不见,近来如何?”谢离莞尔问道。
魏恪轻声回:“谢殿下关心,一切都好。”他本是出来买纸的,远远就瞧见熟悉的身影便追过来见人。
谢离点点头,手上还举着前头买的风车,想着身边还有婉仪不便叙旧,晃了晃风车说:“我们先走啦,这个送你,但愿再见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魏恪愣住,低头看向手里多出来的风车,支架上飘有彩色的短丝带,再抬头人已经走远,不禁暗恨没有与太子妃好好分个别,只能揣上遗憾的心情抱着风车回去。
逛完回到太子府,下人到跟前汇报:“殿下,太子送来书信已放置您房中。”
谢离喜出望外立即小跑到闺房,桌上放着一封信和一个小盒子。他没管盒子,迫不及待打开信封阅览,信里讲述此行一路的所见所闻,说期待来日与他一同经历。
两页纸,字里行间是诉不尽的想念之情。
谢离来回看了两遍,将信纸贴于胸口静默好一会才打开盒子,里面是红豆珠串。他把珠串取出来带到手上抚摸许久,坐到书桌后开始写回信。
凤栖殿。
谢离给皇后请完安就坐到一旁发起呆,无意识地转动腕上的红豆珠串。
太子远行已经过去三个月,只能靠未间断的信件小礼聊解相思。
说是再过七八日便能回来,加上路上的时间至少得十几二十日才能抵达。
谢离暗暗叹气,努了努嘴低下头看珠串。
“也不知太子妃何时才能有好消息呢,都这般得太子专宠。”
嗯?说到我了?
谢离恍然回过神看向说话的人——丽妃和旁边的人掩笑朝他嘲讽一瞥,他还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皇后一句话直接引发一番瞳孔地震。
皇后警示的视线从丽妃等人身上扫过,落到云侧妃身上变为慈爱:“云儿既然已经怀有身孕,日后便不必再来请安,好生养着。”
什么?!
谢离震惊地看向身旁的云侧妃,对方躲避他的眼神,低头抚着肚子似十分不安。
许是谢离的动作太过夸张,引得丽妃再度讥讽:“太子妃这是何表情,莫不是嫉妒我们侧妃妹妹幸得龙子。”
“侧妃确实好福气,总比有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强。”身边的小姐妹附和。
“你的意思是太子是茅坑?”谢离直白的目光射向那人。
小姐妹脸色一白,连忙解释:“一句俗语,太子妃怎么还计较上了。”
谢离没再搭理她,转而迟疑地问侧妃:“你,身孕多久了?”
云侧妃抬眸先是看向其他人,最后咬着唇仍避着视线怯怯回:“四,四个月了。”
谢离努力回忆,四个月前太子确实去过云侧妃那一次,但,怎么可能?殿下何至于说谎骗他。
两人之间的氛围透露着古怪,皇后打圆场说:“太子妃还年轻,来日方长,侧妃有孕当好好宽心养身子,莫思量过多。”
“是。”
一同回府的马车里,谢离紧盯着云侧妃看,以至云侧妃坐立不安,手里的绫罗帕子都快绞成一坨。
“很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下,真的是殿下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