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一般的精致面庞近在眼前。
顾舒愉笑嘻嘻地说:“恭喜你成功逃离疯人院。”
黎礼安看着顾舒愉被酒水润过的嫣红的唇,脑海里确实散发出来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
和疯子一样。
顾舒愉已经伸手推开门,声音很大道:“欢迎黎礼安黎部长莅临指导!”
她手里的塑料杯抛了出去,滚在地面上。
顾舒愉从黎礼安的怀里离开,弯腰又捡起塑料杯打算再倒点酒喝。
包厢里安静了一瞬。
温池南和詹望不约而同后退了一步。
这件事,嗯,有点可怕。
虽然昨天黎礼安看着状态良好,但毕竟还有易感期三个字钉在脑门上。
两人从黎宴那里了解了一下情况。
黎礼安这次的情况比之前都严重。
“你来这里该不会是大杀四方的吧。”詹望拿着手机犹豫要不要报警。
这一房间人,没有一个能打的。
黎礼安走到桌子前拿走顾舒愉手里的塑料杯,神色淡淡:“我只是越个狱。”
詹望目光诧异,黎礼安是在幽默吗?
“越狱好啊越狱好,今天人齐活了。”
沉闻萧一点也不觉得危险。
他从旁边的柜子里给黎礼安拿了一套餐具:“吃,随便吃。”
顾舒愉的塑料杯被拿走,桌子上也没有其他的新杯子。
她就顺带拆开了黎礼安的餐具,单独把一个杯子拿出来倒满了酒。
黎礼安看着她动作也不阻止。
顾舒愉把杯子塞到了黎礼安手里,高举杯子:“祝贺外联部和宣传部喜结连理。”
说完,顾舒愉又蹭到自己部长身边也倒满了一杯酒:“两个部长碰一个。”
沉闻萧对顾舒愉的做法很满意,自己也端起杯子:“我们三个碰一个。”
“见证这神圣的时刻。”沉闻萧一饮而尽。
张部长虽然不知道黎礼安是个什么情况,但也捧着杯子喝了。
包厢里重新热闹起来,其他人都不知道黎礼安的事情,只当黎礼安是忙完了过来。
顾舒愉目不转睛地看着黎礼安:“你不喝吗?”
黎礼安看着顾舒愉一脸你不喝我就给你灌酒的威胁表情,轻笑了一下:“喝。”
詹望和温池南都看傻了。
黎礼安不怎么喜欢酒精他们是知道的。
今天怎么顾舒愉一劝就喝了。
温池南猛然一个激灵,赶紧跑到顾舒愉身边。
仔细看看,顾舒愉好像是醉了。
温池南认真看向黎礼安:“黎哥,小学妹醉了。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顾舒愉抓取关键词,反驳道:“我这是微醺,不是醉了。而且他有什么资格跟我计较。”
温池南:“......”
顾舒愉继续道:“这果酒这么好喝,他多喝一杯我们就少喝一杯。”
“这个......”温池南见到了比沉闻萧还不怕死的人。
另一个不怕死的当事人沉闻萧还是清醒的。
他捧着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顾舒愉和黎礼安两人。
正在僵持中,詹望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黎礼安,手机举起来:“黎宴哥的电话,接不接?”
黎礼安走到詹望身边拿过手机,舌头还有杏酒的清甜。
那刚才给他倒酒的人又自顾自喝了起来。
黎礼安对着手机喂了一声,黎宴那边声音无奈:“他们跟我说你偷跑了。”
“没,光明正大跑的。”
“你说的光明正大指的是翻窗之后从正门走吗?”
黎礼安反问:“不算吗?”
黎宴有些头疼:“你在哪儿,我接你回去。”
黎宴还有些庆幸,庆幸黎礼安这次翻出去不是为了打架的。
黎礼安的目光还在顾舒愉的身上,闻言道:“我现在没事了,不用来接我。等下我自己回去。”
顾舒愉说得对,医院确实很无聊。
出来了就不太想进去了。
看着刺猬喝醉这件事情比黎礼安人生中绝大多数事情都有趣。
黎宴的心沉了沉,他想起了凌晨半夜在车上的谈话。
也想起了顾舒愉。
“黎礼安,你昨天告诉我你知道该怎么做。”黎宴摆出哥哥的威严。
黎礼安点头:“但是我什么都没做。”
只是看着。
黎宴哽了哽,他实在是拿这个弟弟没办法:“你身边还有谁?”
黎礼安看着一步一步朝着自己靠近的顾舒愉,没回答。
顾舒愉问:“你在跟谁打电话?不吃饭了吗?”
“我哥让我回去。”黎礼安的语气平常,但是和告状一般。
顾舒愉果然皱起了眉:“你都这么大了,还有宵禁啊。”
温池南溜到詹望身边,小声道:“什么情况。”
詹望按了按鼻梁:“我也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