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点点头。
“还要算了吗?”
怀里的人大力摇了摇头,摇的柏砚腹部发痒。
良久后,柏砚没输液的那只手落在沈帆星的头上,说:“我这次有点难哄,不对,是很难哄。”
指尖碰到沈帆星的额头,被那冰凉刺了下,掀开被子盖在沈帆星身上。
“上来躺会。”
“脚脏。”
“穿我的拖鞋,去洗手间洗洗。”
沈帆星不想动,一刻也不想松开他。
“快去。”柏砚催了句。
这样趴着抱,也不怕腰疼。
沈帆星恋恋不舍的松开他,提着他的鞋,光脚走向洗手间。
这个医院很大,只不过是新年,很多店都没开门。
沈帆星走了很久,才在地下商场找到一个自助便利店。
沈帆星冲着双脚,用水果刀的刀尖把镶嵌在脚底的硬碎块一一抠出来。
“沈帆星,你在干嘛?”
洗个脚洗了五分钟还没出来,柏砚自己提着输液袋,一推开洗手间的门就看到让他肝胆欲裂的画面。
沈帆星坐在马桶上,拿着水果刀一下下的刺着脚底,那刀尖都带了血。
沈帆星被他惊的手一歪,刀尖直接在脚底划了一道。
柏砚直接拔了手上的针头,走过来夺了他手里的刀,脸上凌厉的吓人。
“你在自残吗?”
沈帆星沉默着,过了好一会才说:“没有,脚底有东西,我弄掉。”
柏砚丢了刀,弯腰把人抱到病床上,按铃叫了医生来。
医生给柏砚重新扎针输液,帮沈帆星处理双脚。
沈帆星垂着眼,从头到尾都很安静,哪怕柏砚也上了床,和他挤在同一个病床上,他也没说话。
同样的,也没主动的去抱住柏砚。
这个会对他凶的柏砚,好像不爱他了,因为看向他的双眸,没了爱意。
沈帆星,你活该。
电视里的春晚拉开序幕,一排主持人在开场舞中缓缓出场,说着新年祝福。
柏砚看了旁边的人一眼又一眼。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沈帆星想了想,说:“新年快乐。”
柏砚:“我用你说新年快乐?”
“对不起。”
“你下手真重。”
“疼吗?”
柏砚摸了摸嘴角:“你说呢?你打我那劲,和打柯向阳也差不多了。”
远处的新年烟花不停的升腾,开出一朵朵绚烂,沈帆星看着电视没说话。
柏砚突然觉得心累,刚想叹口气,就见沈帆星转头过来,扶着他的肩,缓慢的吻上。
沈帆星除了自己,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可以给柏砚的。
柏砚哄他,可以送礼物,送房子,车子,钱,沈帆星这些送不起,柏砚也不稀罕。
沈帆星温柔的亲柏砚,好像他是一个稀世珍品,柏砚的薄唇,狭长的眼尾,高挺的鼻子,流畅的下颚......
两颗心脏紧挨着,同一频率的跳动,柏砚想狠狠抱住沈帆星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输液。
豪华病房的床并不狭窄,沈帆星结束了吻,掀开被子,想把自己的头埋进去。
柏砚眼疾手快的,用没输液的手一把把他抓出来。
四目相对,沈帆星没说话。
柏砚双眼通红,是刚才沈帆星的吻折磨的。
“你又这样,我之前说过,我们做A的时候怎么样都行,但是吵架归吵架,你别用这样委屈,献祭的心理来讨好我。”
胳膊被捏的有点疼,沈帆星嗯了声,把弯着的身子坐直。
柏砚一时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他抓着沈帆星的手塞到被子里:“这样可以。”
沈帆星又嗯了声,手上开始动作着。
“靠我肩上。”柏砚说。
沈帆星靠他肩上,为了方便用力,身体微微侧着。
“看到我玫瑰里的卡片了吗?”
“看到了。”
当那海浪扑来时,柏砚把沈帆星按在他胸口,大口喘息着:“不管谁对谁错,我们别闹了,和好吧!沈帆星,我爱你,别生气了。”
沈帆星的手已经酸的没知觉,他看着电视上阖家团圆的小品,说了个好。
春晚看了一半,柏砚见沈帆星昏昏欲睡,就关了电视,在床头按了关窗帘的按钮。
没了灯光,也没了窗外的昏暗,沈帆星头上溢出了冷汗,握住了柏砚的手腕。
柏砚把人揽到怀里,用吻贴了下沈帆星的额头:“沈帆星,新年快乐。下一个年,我们可一定不能在医院里过了。”
“嗯。”沈帆星闭上眼。
陆明泽是早上到的,柏砚接了电话起床,沈帆星装睡没动。
原是想着事情,猛不防传来病房外客厅里的吵架声。
精明能干的陆明泽怒声说:“你真行,为了个男人,差点把自己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