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啦。”
翌日祁舟换上了冯仡铖的衣服坐上了回城的顺风车,有些宽大的T恤显得他更加瘦小。
冯仡铖有些动容,“这些天都没有好好吃饭吗?”
祁舟略微尴尬的扯了扯衣服下摆,“没来得及。”
忙着找他,这半个月大部分时间都是吃了上顿饿下顿,山寸为此骂了他很多次。
“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再不辞而别了?”
冯仡铖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这次的事情是我没有安排好,我向你道歉,我会重新帮你物色唱片公司的。”
“不怪你,你不用道歉。”冯仡铖安慰道:“而且也不用那么着急找,我从医院离职了,现在有大把空闲时间,可以先在各个酒吧唱我自己写的歌,等有合适的再签。”
祁舟认同这个做法。
他在心里暗下决定,一定一点一点为阿铖铺路。
车子停在熟悉的巷子前,两人下了车。
祁舟疑惑:“你不是搬家了吗?”
“没有。”冯仡铖没有解释,但是祁舟却知道原因了。
就是不想让他找到他而已,才跟邻居们说自己搬家了。
跟在他后面上了楼,冯仡铖却没让他进门,而是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先回去休息吧,你的状态看上去还是很糟糕。”
祁舟的生活步入正轨,每天就是学校酒吧两点一线,没有课的时候他就会跑去阿铖驻唱的酒吧。
他暗地里用钱帮阿铖疏通关系,简单来说就是付费唱歌。
酒吧老板巴不得这样的好事落在自己头上,不用开工资,还有人免费在酒吧驻唱,怎么算都是他赚。
老板呲着一口大黄牙,右手食指中指夹着一根香烟,清点着钞票,嘿嘿笑道:“像你这样赤城的人已经没有咯,为了梦想勇于奋斗,加油!”
翻译过来就是,像你这样的傻子实在找不出第二个。
“老板,你要是有认识的朋友,也可以找我,收五家付费唱歌。”
老板一听还有这好事,那自然是连声答应,这人情要是卖出去,他在道上的地位只怕蹭蹭往上涨。
“那肯定有啊,小哥你放心,别说五家,就是五十家我也能给你找来。”
祁舟皱眉,“我不要那么多。”
“行!你说几家就几家。”老板豪爽,继续呸了一口唾沫在手上,再次清点厚厚的票子。
祁舟眉毛皱得更紧了,离开酒吧回到家,他便直奔厕所洗手。
票子果然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信眠坐在客厅沙发上办公,自从那件事之后,两人就像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互不理睬。
信眠也没像他承诺杨知婉那样,去找祁舟谈。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冯仡铖成功与唱片公司签约。
那时候的冯仡铖通过在各个酒吧演唱自己的原创歌曲已经小有名气,Indie rock(独立摇滚)因为他重新席卷整个地下乐坛。
那天信眠在家不知喝了多少酒,瓶瓶罐罐倒了一地。
祁舟推开门看见这场景连连皱眉,打算无视上楼。
信眠却摇摇晃晃站起来,将他抵在门板上,喷出的酒气熏得祁舟想吐。
酒精味的唇瓣包裹住他,让他愣了几秒,没料到信眠会再次旧计重施,他不做思考咬在他唇上,腥味立刻充盈两个人的口腔,信眠却不知道疼一样,继续在他嘴里攻城略地。
祁舟也发疯了,咬着他的舌尖不松口。
两人就以这个诡异的姿势在门口杵了很久。
“你还要咬多久。”信眠模糊开口,但是祁舟听懂了。
他松开牙齿。
信眠拉着他,将他摁在沙发上坐下,喝醉了还这么大力。
紧接着,信眠很认真的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飘忽的说道:“我要说那次的事跟我无关你信吗?”
祁舟闻言气笑了,胸腔剧烈起伏,“你觉得呢?”
“你觉得我冤枉你,还是季晏礼会诬陷你,告诉我假消息。”
“为什么不?”信眠也急了,“是,那家公司我确实是最大的股东,但我没指使他去侮辱冯仡铖。”
祁舟好笑的看着他,“你拿什么让我相信。”
祁舟的话就像一把刀一样割的他体无完肤。
冯仡铖只需要一句话就让他相信这件事是他做的,而他却要拿出充足的证据来洗白自己。
他默默拿起沙发上的遥控器,不远处的电视屏幕闪动后露出冯仡铖坐在沙发上的身影,从摄像头的视角看去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以及负责人面对镜头一脸善意的笑容。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但接下来的对话声,让祁舟脸上闪过错愕的表情。
像看了一场闹剧一样,电视屏幕熄灭。
“摄像头有外接拾音器。”信眠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