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样像没见过日出一样。
孙寻不止一次见过日出日落,但每次见到还是会被那壮丽的自然景象震撼。
季晏礼则满眼是他,微风撩动他的金发,白嫩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那双眸子在阳光下显得金灿灿,有光浮动。
季晏礼喉结滚动,压下内心的躁动,只是上前将人揽进怀里,在他额间落下一吻。
孙寻在季晏礼的温柔乡里沦陷,抬头想加深这个吻的意义,却被季晏礼躲开了。
他低语,“要回去了,你上午还有两节课呢。”
孙寻登时脸色一变,苦哈哈抱着季晏礼不愿撒手,更过分的是他双腿一缩,夹着季晏礼的胯骨,整个身体都挂在他身上。
也幸好季晏礼承受的住,半托半抱跨过护栏,将人安放在副驾,自己则绕到驾驶座启动车子,往城区驶去。
孙寻依旧是一上车就睡了。
直到旁边响起均匀的呼吸声,季晏礼才拨通了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那边低沉的嗓音从耳麦里传来。
季晏礼没跟他废话,“再帮我查个人。”
“谁啊。”那边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但却不敢拒绝。
季晏礼权当没有听到马仔语气中的不爽,“冯仡铖。”
“怎么又是他啊,你新相好啊。”
“再乱说话我拔了你的舌头。”季晏礼语气没有怒意,甚至没有任何起伏。
那边的人不敢再耍贫,应下后便挂了电话。
他没想真的帮祁舟找人,而且之前也说过了,冯不是个好东西,劝说寻宝贝儿不要让他帮着找人,只是不想让他继续围着祁舟转。
他现在的行为,属于个人行为。
因为他实在是想看信眠继续吃瘪,信眠吃瘪他就心情好。
冯仡铖那人他确实看不入眼,自命清高不说,还过分自信。
普信男。
他不就是仗着祁舟对他的仰慕为所欲为报复信眠么,到底是个没什么本事的。
没错。
那件事就是他自导自演做的一场戏。
其实唱片公司的负责人得到祁舟的拜托就已经同意跟他签合约,在听了他的原创歌曲后更加坚定这个人是可塑之才,但他自己用言语激怒负责人,要天价,伪造出一副被人羞辱扫地出门的模样,大喇喇去找祁舟分手,还恰到好处的把信眠供出来。
而刚好信眠又是这家公司的最大投资人。
躺在床上的信眠估计都不知道,自己还没出手就背了锅,还是没法洗白的黑锅。
那么季晏礼,就是把这口黑锅烧的黝黑的猛火。
这么一想,信眠还真是惨。
季晏礼心情愉悦,单手握着方向盘,前方180秒的红路灯今天格外的顺眼,另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车窗位置,食指弯曲抵在下嘴唇上,悠然自得。
信眠啊,你所受的,就当是赔付我这一年的零花钱了。
信眠因为腿伤难得这么空闲,随意找了本财经书放在腿上翻。
但内容他是一个字没看进去。
脑海中反反复复是祁舟哭着控诉他没有做过的事,而他只能默默认下。
他以为自己自残能够得到祁舟的关心,但他除了第一晚守着,之后便对他不管不问,原因就是冯仡铖玩失踪。
房间门开了,打断了他的思绪。
杨知婉端了一杯热牛奶进来。
“感觉怎么样?”
信眠接过温热的牛奶,喝了一口,上嘴唇沾了一圈白色的奶乳,杨知婉慈爱的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替他擦掉。
“二舟这些天还在跟我闹脾气,虽说那天是我把他关进房间的,但我已经把门锁开了,他还是不愿意出来。”
杨知婉叹了口气,“青岛那边,你异叔叔说项目进度卡住了,我明天要再次飞往青岛。”
信眠知道她的意思,“放心吧。我会去找二舟谈谈的。”
“让你费心了。”
“二舟说的那件事不是你做的吧。”
信眠点点头。
杨知婉骂道:“这臭小子自己没本事去查,瞎听。”
但这事不能由她去说,他们两个自己的矛盾,只能靠自己和解。
她去说反而适得其反,觉得她偏心信眠,连这件事都要替他说话,到时候适得其反反而不好。
就像那天晚上为了那一拳,她呵斥二舟向信眠道歉一样。
第19章 一场闹剧
祁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床上摆着那颗智齿和歌词稿,耳朵里塞着耳机,里面循环播放着阿铖在酒吧嘈杂背景下唱的,就好像阿铖还没有离开。
没得到过就不会肖想,而得到过又失去,那跟挖去心脏一块肉没有区别。
短短几天,祁舟便消瘦下去,整日躺在床上,蓬头垢面。
他的样子实在没出息。
他想他应该振作起来,继续找阿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