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夫点头:“看来今晚不太平啊,大周竟然敢打我们北利?”
霍起回了声:“谁说不是呢。”
的卢马站在一边,连吭声都没有。
卸下了蔬菜之后,那人指挥霍起:“把马牵回马厩后你就来帮忙吧,今晚人少,要尽快把饭菜做好,不然他们打仗没力气。”
霍起应着:“好,马上就来。”
他牵着的卢马转身离开,那人指了指马厩的方向:“你往哪里走啊?马厩在那边。”
霍起赶紧牵着的卢马往马厩的方向走去。
直到看不到那些伙夫了,他才将的卢马的缰绳盘好,拍拍他的脖颈:“银枪,看你的了,你找赤兔马,我找太子,找到之后听我口哨。”
林逸小声嘶鸣,回应了他。
霍起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紧张:“找到了之后不要喧哗,他们的兵力集中在城楼,军营没多少人,要悄悄的。”
林逸明白。
他和霍起分开了,霍起开始在偌大的军营里找人,林逸则开始找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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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兔快被打死了,身上都是铁鞭子的痕迹。
血迹斑斑。
他每次不听话,董健邱都这么打他。
这里是他出生的地方,却也是他的地狱。
他被抓回来之后,就没有离开过这个铁笼。
董健邱怕他再逃,笼子锁的死死的,每次打完他,就把他扔进去。
非要他错了才行。
董健邱没直接杀了他吃肉,还是舍不得他这个战争工具,因为自从他离去,董健邱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战马。
作为一个统帅,普通战马又彰显不了他的威严,所以他留下了赤兔的命。
他警告赤兔:“我就不信驯服不了你,你就是个畜生,有什么尊严?你还真以为你通灵性啊,我看你怎么通灵性,如若不能为我所用,那你也只是一匹马,你拿什么跟我斗?烈焰,我养你长大,不是为了让你背叛我!”
他起初逃离董健邱之后,本就不想再和人类有瓜葛,他讨厌人类。
可他遇到了师父,师父是霍起的战马,他为了能留在师父身边,跟了霍起。
即使现在被打成这样,他也不觉得做错,死了又如何呢?
只要他不死,他就会回到师父身边去。
董健邱饿了他好几天了,可他并不想求着吃东西。
他并不是挨不住。
铁笼又被打开了,那拿着铁鞭子的士兵,又要抽他了。
他全身都在发抖,可这是他的命。
那人把他牵出笼子,铁鞭子毫不留情的抽在他身上,一边抽一边骂:“叛徒赤兔,还不认错?这么有骨气?”
赤兔被打的痛苦嘶鸣,可始终躲避不开,那铁鞭子一下一下打在他的伤口上,血液顺着鞭子往下淌。
他不安的来回跺脚,可现在饿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他连前蹄都抬不起来。
可就在他痛苦哀鸣之后,不知道从哪个方向突然冲出来一匹马,他甚至连声音都没有,直直的朝那士兵撞过去,前蹄越起,两脚踩倒了打他的士兵。
那士兵惊恐的起身,又被那马一蹄子踩了回去,那强健有力的马蹄,直接踩在了那士兵胸口,紧接着,他就看到那匹脏兮兮的马张嘴,一嘴咬在了那人的脖颈上。
很快,那士兵就死在了马的踩踏和撕咬下,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锁喉了。
那人面部扭曲,眼珠子仿佛都要爆出来。
赤兔惊了,一颗死水般平静的心,好像突然活过来了。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熟悉的身影,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时间连疼痛都忘了,他心跳加速,全身发抖。
半天之后,才颤巍巍开口:“师、师父?”
第60章
林逸没想过要了士兵的命,可当他看到那铁鞭子一下一下狠狠抽在赤兔身上的时候,他的心好像也跟着被抽了一样。
赤兔全身血迹斑斑,痛苦哀鸣,他竟然还不罢休,林逸怒气一上来,拿出了当狮子时的狠戾,冲过去就把士兵给又踩又咬弄死了。
他心脏剧烈跳动,忍着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他也没给敌人发声的机会,虽然他的牙齿是用来进食的,可这一刻却也成了他唯一的武器。
他就知道董健邱不会放过赤兔,好在赤兔是这世间的稀有物,董健邱没舍得杀他,如果换成一般的战马,或许早已成了锅里的美食。
林逸也没时间害怕,他转身去用嘴试图解开死死套在赤兔脖子上用生铁造成的辔头,这是怕赤兔再次跑了,连绳子和皮具都不用了,直接用生铁,生铁因为赤兔的挣扎,已经嵌入了赤兔的皮肉。
林逸越看越心疼,越看越生气,这要是换成普通战马,谁管这马去了哪里,根本不会有人为了一匹马去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