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越捏着个还没石头大的土豆:“嘿,刚出生就被我挖走了,太抱歉了。”
乐初白闷头在前面拔土豆秧子,没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一大块地冒出土豆了,等着捡就行了。
江与晨跟在乐初白后面,哼哧哼哧地往竹篓里装土豆,干劲十足。
土豆需要运到山下给节目组称重,装满一竹篓就要倒进三轮车车斗里,感觉已经装了很多,然而倒出来后,连车都一半都铺不满。
也不知道要挖多少才能装满一车。
一段时间后,大家由最开始的新奇变成了麻木,看到再奇形怪状的土豆也见怪不怪了,最多停下来欣赏两秒,和其他的崎岖土豆比丑。
这活儿干久了哪哪都酸,一直蹲在地上不仅腿麻,站起来还容易头晕。
谢雪婧原先还担心自己的浅色裤子会脏掉,现在一点也不在意,直接就往泥土上坐。
另一边,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在运土豆,一趟一趟背着沉重的竹篓倒回车斗里。
乐初白干活时不爱出声,再累也只是喘气声加重了些,表情用力一点。
秦琛恰恰相反,每运一趟都能有新的话,嫌弃土豆太大,嫌弃竹篓是镂空的,泥土会沾到衣服,最后连三轮车是红色的都要被他嫌弃一番,总之看什么都不顺眼。
叽叽喳喳的,比夏天的蝉还吵。
一个上午,几个人挖了半亩地不到,累得均是瘫坐在地上,两眼放空。
杨清越从干燥的喉间挤出奇怪的声音,问道:“有多少了?”
“差不多一车。”
“啊?这么久才一车?”杨清越从地上起来,摘掉手套,“今天少说也要挖到一千斤,不然债都还不上。”
林紫烟道:“先回去做饭吧,下午再来。”
干了一早上的活,几乎没什么胃口吃饭,林紫烟准备简单地煮一锅这边特色的盖码米粉。
江与晨和谢雪婧到小菜地里摘了豆角和茄子,和肉沫炒一炒,就是美味的码子了。
肉沫提前用生抽、料酒和淀粉腌制,清洗干净后的豆角切小丁,茄子切段。
乐初白正要调最重要的酱汁,江与晨走到旁边,问:“哥,你能教我怎么做菜吗?”
“行啊,”乐初白拿了个碗,熟练地拿过一瓶瓶调味料,“这是最后用来调味收汁的,生抽调味,老抽上色,一点蚝油,糖提鲜,然后是鸡精、淀粉,再加水调匀,就可以了。”
江与晨似懂非懂,懵懵地点头。
正要问接下来的步骤,后方冒出一个人。
乐初白抬眼看了看。
秦琛伸长脖子探头往桌上看,说:“教学呢?我也来听一听。”
“别听了,你的厨艺连入门都算不上,能听懂什么。”
“瞧不起人啊。”秦琛嘀咕。
乐初白拿起一个透明罐子,问他:“这是什么?”
罐子里是白色结晶,秦琛看了一眼,自信满满地说:“糖。”
乐初白:“……”
看他表情不对,秦琛又改了答案:“盐。”
乐初白抿嘴。
这时江与晨在旁边默默地说了一句:“是味精吧。”
乐初白:“对,味精。”
秦琛斜眼看了一下江与晨。
显着你了。
厨房区域不大,乐初白把人排开:“我要炒菜了,站远一点,容易崩油。”
江与晨乖乖往后退了两步。
秦琛满意地站到了乐初白旁边。
乐初白:”……“
午后的太阳太烈,去地里挖土豆是没苦硬吃,再者吃足了碳水有些犯困,于是一致决定回去睡午觉。
乐初白回到屋里时,秦琛正躺在他的床上,看起来是走到一半后困得撑不住,见到床就躺了,脚还悬空在外。
床边的风扇呼呼地吹,秦琛面对着风扇,头发被吹得凌乱。
乐初白放轻脚步走过去,注意着不吵醒他。
尽管今天温度高,但这么吹风扇还是容易感冒,乐初白扯过被子,轻轻地盖在他身上,又将风扇的头望另一边转了个向,避免对着脸一直吹。
秦琛一觉睡得舒服,睁开眼翻了个身,平躺着伸了个懒腰,难得没有起床气。
下到一楼,其他人也都起来了,在凉棚里等着出发去土豆地。
江与晨从房间里出来,见到他后问道:“哥,你看见小白哥了吗?”
秦琛疑惑:“你找鸽子找到我这儿了。”
“不是,我是说初白哥哥。”
“初白哥哥?”秦琛眸色一深,一字一顿道。
“没有。”秦琛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边走边嘀咕,“叫得还挺亲。”
秦琛走到小院,到工具房取自己的草帽,乐初白恰好推开院门进来,杨清越见着后问了一句:“初白,你没午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