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笑着捧住他的脸,亲他的鼻子和额头。
他终于说出实情:“房间里温度太高,你第一次住暖气房,睡一晚会受不了。”
就算他爸准备了湿毛巾,作用也不大。
要是任由暖气开一晚,林逾白第二天醒过来会觉得喉咙疼,严重的话说不定还会流鼻血。
林逾白半信半疑,但还是在黑暗中贴近了池野。
池野抱紧了他,叫他宝宝。
——这是林逾白的乳名,自从他的亲生父亲去世后,只有林昕才可以这么叫他。
林逾白说:“你想睡到地板上吗?”
池野喜欢死他了,他现在说什么池野都觉得好可爱。于是林逾白的抵抗并没有取得效果,甚至被池野揉着头发,又叫了好几声“宝宝”。
他觉得忍无可忍,一巴掌推在池野的脸上。
池野的脸被他推得偏过去,也不生气,顺势在他手腕上亲了一口。
“睡觉吧,晚安。”
下午的时候,林逾白好歹在动车睡了一小会儿,池野可是一点都没休息。他早就累坏了,说完晚安后便闭上了眼睛,看上去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林逾白别别扭扭的,好半晌后才说:“晚安。”
“看上去下一秒就要睡着了”的池野立马睁开眼睛,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知道了宝宝,晚安。”
说完还有些感叹似的,捏了捏林逾白的耳朵:“怎么这么乖。”
林逾白:“……”
其实池野真的很想睡地板吧?
他强忍着一脚把池野踹下床的冲动,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自己冷冰冰的小腿贴在池野的腿上。
池野闭着眼,把手伸进被子,准确无误地捞住林逾白的腿。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用自己灼热的手心捂着林逾白的小腿。
一意孤行关掉暖气的后果是,第二天睡醒的时候,池野头昏脑胀,是要感冒的前兆。
池野的爸爸要去开会,早早离开了,临走前没有去吵醒他们,但是给客房打了电话,让他们准备好早餐,八点半送过来。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林逾白已经醒了,正在洗手间洗漱。
他听到有人敲门,打开可视门铃看了一眼。
客房服务员穿着酒店的工作服,推着小推车,微笑着说:“客人您好,我过来送早餐。”
林逾白猜到可能是池野的爸爸给他们叫了早餐,他打开门,走廊上的气温比房间里低,开门后,一股夹杂着薄荷牙膏味道的温暖气息涌入走廊里。
池野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问林逾白外面发生了什么。
林逾白走过去把他推回房间,关好门。
等服务员离开后,池野已经穿好了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
客厅的桌子上留着他爸写的便条,池野走过去拿起来,很快看完。
便条上写着一个电话号码,池野的爸爸说,用车的话可以打这个号码。
池野把便条放回原来的位置,扭头看向坐在沙发上吃早餐的林逾白。
池野的爸爸虽然常年在海外工作,却有着一颗坚定的中国心。以及中国胃。
他让酒店给孩子们准备的是中式早餐,有热气腾腾的青菜粥和包子油条。
林逾白端着一碗粥吃得津津有味。
池野看着他慢悠悠地吃东西,心里有些痒,很想过去亲一亲他的脸。
但后果很可能是林逾白会把手里的粥盖到他的脸上。
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到处找他的眼镜:“奇怪,我把眼镜放到哪儿了。”
林逾白喝着粥看他到处找不到眼镜,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大发慈悲地提醒他:“洗手间的镜子旁边。”
池野去洗手间洗漱,果然在镜子旁边发现了他的眼镜。
刷完牙后,他打开水龙头捧了把凉水浇到脸上,脑袋突然一阵眩晕,需要用手扶在洗手池上才能保持身体平衡。
林逾白吃好了早餐,走到洗手间外面敲敲门,问他:“今天去哪里?”
池野用凉水洗了脸,打起精神,拉开洗手间的门,微笑着问:“你想去哪儿?”
林逾白打量着他,觉得池野的精神不太好。
可是除此之外又看不出什么异样。
他以为池野刚才被敲门声吵醒,还没缓过来。想了想,说:“想滑雪。”
“好,”池野用手兜着他的后颈,把他的脸压过来,亲了亲他的鼻尖,“听你的。”
林逾白不太习惯这样亲昵的举动,尤其是在白天。他有些不自在地唔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池野立刻去亲他摸在鼻子上的指尖。
林逾白推了他一把,池野险些被他推到地上,连忙抓住洗手间的门框。
林逾白转身走向房间,“我去收拾一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