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黎予已经疼得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他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不停翻滚着,嘴里还喃喃念叨着:“快、走!”
白阅不敢再有丝毫耽搁,他蹲下后急忙伸手扶住黎予,然后迅速将手中的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看着黎予喉头滚动,吞下了药丸,白阅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而,还没等他把这口气完全吐出,黎予突然伸出一只手钳住了他的脖子,猛地将他掼倒在地,死死掐住。
白阅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见黎予的脸上已不见半分痛苦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
这时白阅才发现,那颗药丸竟被黎予用牙齿牢牢咬住,根本就没有咽下去!
黎予当着他的面把药丸吐掉,,然后冷笑着说道:“演的如何?不比你差吧?”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恢复过意识、对么?”白阅挣扎着说道。
“哈哈哈哈,还算聪明。”
仿佛要欣赏他痛苦的表情,黎予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加重,口中缓缓说道:“等你死了,这小子就是杀人凶手,我为你们选的这个结局是不是很不错。”
白阅的眼睛里渐渐浮现出红色的血丝,脑袋也变得越来越沉重,思维开始混乱不堪。他的身体似乎想要寻求一种更快速的解脱,已经不太听使唤了。
但仅剩的理智告诉他,决不能放弃!
他放弃了去掰开黎予的手。
见他不再挣扎,黎予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他压低了身子,凑近白阅,仔细地盯着他,眼中闪烁着畅快和残忍。
就在他以为自己稳操胜券时,白阅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猛地扯下了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它拍在了黎予的额头上。
白阅默默地祈祷着,只需要有一点希望就可以了。
“啊、啊、啊!滚出去!”
凄厉的喊声响起,脖子上的力道也随之松开了。
然而,此时的白阅已经筋疲力尽,没法再去看黎予情况,但他知道,奏效了,黎予的意识回来了。
随即眼一翻,昏了过去。
等再清醒过来时,白阅发现自己躺在了阔别多年的白色病床上。意识很清晰,但嗓子却疼得说不出话来,右手也麻的没有知觉。
他转过头,视线所及之处,只见一个黑漆漆的发顶正趴在病床边上。
他用左手轻轻拍了拍,这人猛地惊坐而起。
随着她的动作,一头乌黑长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这人竟然是李倾欢。
“小白,吓死我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李倾欢的双眼都哭肿了,看到他醒过来,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个不停。
然而,此时的白阅根本无暇顾及,他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似有若无的气音:“嘶……疼……”
“啊?你除了脖子还有哪里疼?你都哪儿受伤了啊?”这一紧张,李倾欢也顾不得哭了。
“我……”
“医生说脖子上的伤会影响到说话,你先别开口了,直接指给我看就好。”李倾欢急到。
“手……”白阅做了个口型,指了指右手。
李倾欢这才注意到,自己不小心睡着之后不仅压在了白阅的胳膊上,而且由于太过紧张,她的手现在还紧紧地抓在上面……
她赶紧撒开手,又道起歉来:“天啊,对不起!对不起!”
白阅轻轻摆了摆手,看到床头放着自己的手机,便拿起来给李倾欢敲字。
“黎予呢?”
“在你旁边的病床”,李倾欢揉了揉眼睛,随手指向内侧。
“放心吧,他只是额头受了伤,听医生说是他自己撞的。”
白阅又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
“我是收到了黎予的消息。”
李倾欢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白阅看。
黎予给她发了两张图,照的都十分模糊,一张是晕倒的白阅,另一张是立在角落的琵琶。
李倾欢接着说道:“昨天下午我收到照片之后吓了一跳,又发现琵琶确实不见了,就赶紧跑过去找你们。等我赶到的时候,却发现黎予也已经昏迷不醒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既困惑又恐惧。
原来已经过了一天了……
倒是听她这么一说,白阅便大致知道了前因后果。
这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让他甚至来不及感到害怕,现在在回想起来,仍旧有一种大梦初醒般的不真实感。
“看到你们当时的状况后,我不敢把这事儿声张出去,于所以直接找了家里人处理。”
李倾欢见白阅沉默,便接着说道:“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家医院,是我家长期合作的一家私立医院。学校方面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会给你们算作请假处理,不会有人察觉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