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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们一道入场的还有韩鸣夫妇。
原本瞿小意不打算来,可目前他们还没有离婚,韩鸣要求她守好韩氏夫人的职责。
在外依旧是伉俪情深的模范夫妻。
韩鸣坐在韩远案俩人后三排的位置,却一眼就看到了韩远案的背影和侧脸轮廓。
他拧起眉眼,想偏头仔细看清楚,却不料拍卖台上的定音槌连续性有间断的响了三下。
——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韩鸣没办法,将疑惑暂时压下,同时想着他应该是看错人了,世界上背影相似的人也有很多,这不一定就是那人。
拍卖会对于韩鸣来说就是一个单纯的社交场所,与宴会一般,拿拍卖做噱头,实则寻找合作伙伴。
要是瞿小意有点兴趣的话,韩鸣说不定会放弃这一次社交机会,专心举牌。
想到这儿,他偏头看了眼今日着装得体,穿了一身碧绿色旗袍,外搭灰白色羊绒披肩的瞿小意,不知怎的,脑子里净是那天瞿小意明媚的模样。
不如今日温雅淑典,却偏偏叫人印象深刻。
今日这打扮是韩鸣以往要求的,在外出席必要场合时,永远是这样一成不变的形象。
瞿小意一直盯着台上的拍卖品看,压根没打算回韩鸣一个眼神,也不打算真买什么东西。
她对韩鸣到底是有感情的,纠缠了韩鸣这么多年,现下顺着他来拍卖会,不吵不闹,事不关己的模样已是她难得的安分。
——韩鸣却不习惯了。
大约人生来就是贱,总是强求自己没有的东西,已经拥有的却可以束之高阁、置之不理。
……
韩远案沾了韩炽的光坐在第一排,看展品看得认真,同时对身后狐疑的视线也是了如指掌。
韩鸣会来这场拍卖会在他的意料之中。
外界人猜得没错,这场拍卖会就是他筹办的,并且部分宾客名单是他一一列出来之后叫陈晨发出的邀请。
部分宾客是特邀人士,名单对外界开放,其余为自愿预约。
韩氏当初在韩衢的手底下曾经是个地头蛇,可三年前韩氏突然易主的事儿到底给韩氏带了不好的影响。
股票连续跌了一段时日后,韩鸣才将它拉回来一些。
韩远案不得不承认,韩鸣是一个有商业头脑的对手。
韩氏股票大跌带来的损失是无法预估的,可韩鸣能将韩氏拉回来,并且如日蒸天的发展到现在,也算是韩鸣的功劳。
不过,这场拍卖会不止面向桓城,再加上韩氏经过三年前那一次波动,到底是损了根基,在这场拍卖会里也只能坐在前排靠后的位置上。
介于如此多顶尖企业代表人会出席,韩鸣自然也更是加重了来参加拍卖会的意愿。
韩远案抽空看了眼手机,里边是韩鸣那个位置的监控画面,只是令韩远案感到奇怪的是,韩鸣似乎没有要进行拍卖或者趁机招商的意向。
他又放大监控画面看了一会就退了出去,再点开了陈晨给他发的展品拍卖表,选了一个圈出来给他发过去,不再加任何文字对他自己的行为进行阐述。
也不愧是陈晨,早就习惯了他老板“沉默是金”“金口难开”“一字千金”的说话方式和办事态度,所以对于韩远案的只发了一张编辑了一个红圈的图片的行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今天一共三百个拍卖品,进行到后半场时,第二百五十号是一块古董表盘——低调的现镶钻外观,搭配里边的金石内衬。
韩远案一眼就瞧中了,他伸出食指戳了戳韩炽的手臂,怕他没感觉,手又慢慢下滑,触碰到韩炽冰凉的肌肤,虚环住他瘦弱的手腕,耍赖似的晃了晃。
原本就对拍卖会不感兴趣的韩炽正昏昏欲睡,猝然被人摸了手腕,霎时惊醒。
韩炽垂眼看了下手腕上的手掌,倏地就松了口气,还好是他。
醒神后他偏头看去,眼神疑惑:“做什么?”
“想要这个。”韩远案盯着台上的那块手表,转头询问韩炽的意见,“可以吗?”
韩炽想也没想就将手上的牌子推给他,说:“自己拍,别吵我。”
“……哦。”韩远案咕哝了一句,转了转手上的牌子,心理边儿乐开了花似的。
心道:这就是被一掷千金的感觉吗?
韩远案一边举牌一边感叹,同时还想着,要是他一直没钱就好了,或者先想办法把钱全弄到韩炽那儿去,然后再让韩炽给自己花钱。
想想就开心。
虽然举的是韩炽的牌,但韩远案也没给他心疼钱,最后以五千八百万的价格拿下了这块表。
他不心疼钱,韩炽更加不会,把牌推给韩远案后又开始昏昏欲睡,却睡不安稳,现场一会儿拍锤,一会儿叫价,韩炽心悸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