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尔若有所思,从朗姆说的抓到了老鼠来判断,应该是两人被发现了。
“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并不是出于同行的心态提出帮忙,而是一旦朗姆回来,势必会审问波本,万一把她揪出来了呢?很难保证波本能不能信任啊。
自看见波本那一刻,她就在想后路。
如果只是波本一个人,事情还比较好办,要么给对方制造生机、帮助逃跑,要么在朗姆回来前想方设法处理掉。身份暴露的卧底,下场会很糟糕,一是帮对方解脱,二是避免自己被出卖……
可偏偏多了个琴酒,考虑到对方的价值,她需要更仔细地斟酌。
但时间紧迫,摆在她面前的,其实只有一条路——
琴酒不能死。
既然决定要施救,那么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
几次合作下来,对于波本的能力她还蛮佩服的。
波本心中小小松了口气,“先帮我解绑,待会儿我们一块动手……”
来不及了,只好用粗暴点的方式,将场外所有人解决掉!
基尔还有些顾虑,委婉地说:“你伤得很严重。”
最好能有比较周密的计划,否则咱俩都不会有好下场。
波本艰难地扯出个笑,“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死的。”
在报仇前,我绝对不会死。
我们还有很多话要慢慢说…对吧,琴酒。
即便是在地狱里,我也要回来,只为见你一面。
你可——千万要等着我!
“……”
两人小声商量了一阵,等待时机成熟。
将一部分人吸引进来,悄无声息地解决掉,然后再冒险出逃。
十分惊险,但终归,他们逃出来了。
发动引擎,轰隆的声响,很快将追来的人甩在很后面。
“你知道该怎么去找琴酒吗?”基尔开着车,首要关心的仍是琴酒。
波本忍住嘶叫出声,只觉得全身跟劈成了无数片一样,密密麻麻的疼痛趁虚而入,占据了因出逃成功而稍放松的情绪。
“你还行吗?”基尔见他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终于关切地问了句。
但她的关心并没有起到作用,虚弱到好像马上要昏厥的男人下一秒便用枪指着她,煞气骇人。
“安静点,听我说。”面对基尔的不可置信,波本心里没多少歉意,“我不知道琴酒在哪里,但是我要找到他!”
基尔纳闷极了,“所以这跟你用枪指着我有什么联系?”
“因为是他出卖的我!”
基尔睁大了双眼,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什么?”
波本咬了咬牙,强忍住杀意,“我的真实身份是公安卧底,他将出卖给朗姆,才会导致我落到差点死了的处境。我知道你可能无法相信,不过我能马上向你证实…当然,作为交换,你得证明你的身份。”
基尔眼神变幻了几次,这话里的含义很明显了:被出卖的公安卧底,琴酒立场变了,同样作为卧底的她也有危险。
如果是实话,那么父亲岂不是最危险的那个?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心有些乱了,加上波本明显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虽说不是完全没有甩脱波本的方法,但是获得情报才是最主要的。
“给我证据!”
“好。”波本很爽快,同时心里有点底气了。
基尔更大的可能是同一立场的。
只是跟他一样,受到了琴酒的欺骗,才会被利用。
“靠边停下,借电话一用。”
昏迷以后,公安的同事们是什么情况,他一点都不了解。
必须确认一下。
还有,要传达自己还活着的消息。
基尔眼中闪过挣扎,最终还是停下了车,只是没有将手机递过去。
“号码。”
波本能够理解,私人物品确实不好拿,他没有犹豫报出了风见的特殊联络号——这是之前约定好了的,一旦有意外出现,便会切换联络方式。
基尔看着手机上显示的信号——因为涉及到保密任务,在进入密室后,所有人都无法与外界联系,导致她此时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不一会儿,接通的声音传来,基尔将屏幕转向波本,同时开了外音。
“是我。”波本没有直接说名字,而是说的代号,“zero。”
这不仅仅是他的行动代号,还是他们整个部门的特殊意义。
那边传来碰撞到什么的声响,紧接着是一阵凌乱的脚步,然后似乎走到了个更安静的地方,接电话的人吸气一声才说:“…您在哪里?安全吗?”
波本看了看基尔,回答:“很安全。你们怎么样?”
比他想得要好一点,起码风见能接通电话。
“折损了大半。”风见的声音转为低落,想到目前的任务,转为急切,“降谷先生,您在什么地方?我马上去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