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心理,他既希望世界上没有案件
发生,又期待着能遇上案件。
无法否认,越是惊险的事情越能够激起内心的波动,全身的细胞似乎都活跃了,并由衷地感到高兴。
琴酒倒没有惊讶,算是早看明白了他的心理,“但对于我来说,确实非常无聊了。”
一点破案的兴趣都没有。
“……啊,那真是不好意思啊。”哼,反正在你眼里,我就相当于无趣!
听着小侦探言不由衷的话,琴酒轻笑了两声,“如果这边不敢动,不如,换个地方。“
“嗯?”
“刚才那个警察的话让我很不爽,我想了想,现在正好可以利用机会,教你怎么拆炸弹。”
工藤新一有点心动,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总想教我?”
琴酒显然在开口前就已经想好了,回答得很迅速,“你太废了,和我站在一起,我很嫌弃。”
“……哦。”工藤新一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可是,首先要找到位置吧?乱走的话,也算私自行动,那个松田警官会生气的吧?”伊达警官是个温柔的好人,应该不会责怪他们。
“放心,只要拆得比他们快,他们还会反过来感激你。”琴酒扬了扬唇,起身的同时做了个打响指的动作却没有发出声音,示意小侦探跟上后,却没有回头,只留下一个修长的背影。
工藤新一楞了楞,旋即快速起身跟上,悄悄地走过了容易被犯人发现的地方后,稍微放松了脚步,小跑到琴酒身边。侧着头仰视了一眼琴酒,紧紧皱着眉头,沉思几秒,又仰头看着一眼超级不对劲啊!
“你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态度变化太快,必定有鬼!
“你疑心太多了!别问了,叫你做你就做,这件事明显对你更有利。”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你之前还一副拒绝合作的样子……”
“闭嘴。”
“……”独裁!
“你是你,警察是警察。”庆幸吧,现在的你还没有和警察紧密相连,我还可以说服自己区别对待。
工藤新一沉默无言,听起来很像是被特殊对待、享受了某种特权,但他不仅没有喜悦感,反而觉得毛骨悚然。像坠入某个安排好的陷阱里,只能听之任之。
他想要拒绝。
或许他应该拒绝的。
但是……
“高兴吧,我也可以做一名合格的老师哦。”
拒绝不了。
少年垂下了视线,声音未变,“……你还真当自己是老师了啊。”
“偶尔。”兴致一起,就像走到半路忽然想吃冰淇淋了一样。
此时的月光穿过黑暗,洒落在地上,落下一地银辉。
长长的、窄小的过道里,一大一小并排行走,影子在墙上拉长,看似美好。
短暂的阴影里,藏起了锋利如刀的目光和勾勒出的冰冷笑意,银发男人用手指抵了下唇角,然后轻轻地拂过长发。走到月光下以后,迅速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神态,“用点心,我很容易生气。”
“……原来你自己知道啊。”是说,没耐心教学吧,说了一遍没记住就会生气,然后一生气就会暴躁。
“你讨打吗?”
“是是,我不该说实话。您一点都不暴躁。”
“呵。说正事……”原来我在你心里的形象是暴躁类的。
琴酒一边走,一边问小侦探一些东西,果然即使没有实际操作过,人家的理论知识也是丰富的。
这样的「学生」显然更符合他的心意,话能省则省,在快速的教学中是最合适的。
他甚至不用考虑该怎么开始,随便一说,对方便能举一反三,然后再深入下一个问题,或者起了一个头,任由少年去发挥思考能力,对了就笑,错了就纠正,理由都不用讲,一句你回去自己看打发了。
“找到了!”迅速进入状态的工藤新一正趴在横梁上,发现了以后,语气有激动,更多的却是满足。
第一反应没有考虑别的,而是低头望着站在下面的琴酒,眉飞色舞,喜悦溢于言表。
像得到了好成绩回去要夸奖的那种……
琴酒嘴里咬着没有点燃的烟,听到后懒洋洋地抬眼看了下,“嗯。”
他想了想,把长外套脱掉,随意挂在一边,灰色的内衬挡不住健硕的胸膛。
高大、消瘦,却又隐藏着无限的力量。
计算了下距离,小段的起跑后,借着给工藤新一搭的桌子,独臂一撑,略微倾斜的姿势一晃,一跃而上,下一秒再看见他时,他的手已经抓住了房梁,灵巧地翻转跨坐趴,一步到位。
长发垂下,被自己扬起的风亲吻,发尾轻荡。
工藤新一目瞪口呆,想起刚才自己上来时的各种艰难,一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