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棠野没有立刻回房,她目送蒲白进房子后,独自立身在顿时恢复安静的长廊中,注视着每一扇紧闭的房门。
过了会儿,她嘀咕一句:“这里隔音挺好的,大家进去屋子以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用力嗅了嗅,没发现古堡里有诡气的气息。
仿佛随着她无法净化之后,很多技能她都不能使用了。
这多少有点打击到了韦棠野。
韦棠野无奈地叹口气,转身返回自己的房间,静静地打量着四周。
房间和她离开前没什么不同。
韦棠野没有坐回自己的床上,而是在房间到处晃悠,一时翻找床底,一时掀开窗纱,一时又打开角落里的衣柜。
但这些地方都空空如也,没看到有东西藏着。
特别是羽飞耀刚才提醒的镜子,她也没发现屋子里有这样的东西。
这就让事情变得越发奇诡。
“羽飞耀当时是在暗示我有异常吗?”她嘟囔着,“可是我怎么就异常了……”
“这屋里都没镜子啊。”
什么都找不到的韦棠野,有些气馁地坐在衣柜前面的地上。
当时就衣柜最先传来异常,她现在干脆盘坐在这里,想看看究竟是哪里出的问题。
但看来看去都没发现异常。
韦棠野出神地盯着衣柜内部。
这时,钟声又响起了,沉重的撞击声穿透墙壁,来到每一处房间内。
这钟声提示大家已经入夜了。
屋外的风雨变小了许多,淅沥沥地落着,但窗纱不再像刚才那样不停飘扬,只是小幅度地浮起又落下。
韦棠野抬头偏向钟声传来的方向,余光瞥见屋外的环境,乌黑黑的,只有雨声透露外面是个坏天气。
钟声的余音正逐渐减弱,直至消失。
房间眨眼间重归安静。
韦棠野收回目光,她眼珠子乱转,最后定在衣柜前。
她突然“咦”了一声,前倾摸了摸手边打开了的衣柜门。
“我记得我醒来那会,拿刀砍了一下,怎么砍痕不见了?”
“是房间变了?还是这个世界变了?”
韦棠野连忙站起来,拉开窗纱往外看,适应外界的黑暗后,她努力看清外面的玫瑰园。
细雨中,韦棠野终于看清在满地花瓣之中,安静站立的人影。
那里站着蒲白。
他一直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房间的方向,不知注视了多久。
韦棠野心脏猛地跳动。
她不敢叫唤对方。
韦棠野终于确定这里有问题,而且还是很大的问题。
但楼下的蒲白在看见韦棠野出现后,他的身影开始动了起来,看样子是要往古堡的方向走。
似乎是要上来找她。
韦棠野咽了咽口水,一边盯着对方的影子,一边抓紧时间努力梳理从她进副本后发生的每一件事。
最初,她是因为听到“笃笃笃”的敲响声,还被从衣柜里冲出来的黑影掐住而失去意识。
等醒来后,她先是听到钟响声,再听到一句与她一模一样的说话出现,她生气地砍了衣柜门,还隐约看到玫瑰园的类似神父的人影。
在此之后,她的房门被人敲响,她离开房间遇见肖安,大家商量了许多事情,直到即将入夜,她再次返回房间。
很快,钟声又响起,衣柜上的刀痕却消失了,与之一并出现的,还有楼下始终注视的蒲白。
两次钟声,假如钟声是开启世界转换的按钮,那么第一次响起时,她看到了飘忽的蒲白,并留下了刀痕,那里是遇见了肖安的时空;
而第二次响起时,她看到真实的蒲白影子,刀痕消失了,同时世界入夜了。
这意味着,她很有可能从遇见肖安的时空,来到了另一个几乎一样的时空。
“倒映环境……这里是镜像的世界!”韦棠野脱口而出这个词语。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蒲白和羽飞耀为什么对她那么防备,而且她的能力还丢失了。
一想到能力,韦棠野立马尝试沉浸在感知世界,但还是无法感应诡气,也无法施展技能。
“糟糕了……”
韦棠野想到一种坏可能,就是当时掐住她的黑影,夺走了她的能力。
如果那是镜子中的东西,她的身份就被人取代了。
那就有可能尖叫声是由假扮她的黑影发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昏迷过去,还被肖安吩咐放在有问题的房间里……
韦棠野刚想到这一点,门外传来急促的“笃笃笃”声。
“韦棠野,是我。”
屋外传来蒲白的声音。
韦棠野却为这熟悉的声音,而感到毛骨悚然。
她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在她思考的时间里,站在玫瑰园里的蒲白也快走上楼了。
韦棠野应激地望向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