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多着呢,最近生意淡,整天都有卖剩的,小蒲你以后带女朋友过来,奶奶给你们留着吃的哈。”老太太笑眯眯地说。
“不是女朋友。”蒲白立马纠正。
韦棠野用力地点头,附和:“对,不是女朋友!”
老太太敷衍地点头,她一边熟练地打包满满一份甜品,一边道:“是是是,不是女朋友。”
她懒得跟这些小年轻掰扯,不是女朋友会专门带人家来这里吃东西?
嘴硬罢了。
蒲白看到老太太这表情,嘴巴抿紧,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是什么。
他接过甜品,飞快将手中的钱塞到窗子后的工作台,做完这一切,蒲白主动关上窗户,给有点懵的老太太挥手 告别。
“下次再来找你。”蒲白道。
他放好打包的东西,重新划起船桨。
老太太懵住后反应过来蒲白又给钱了,她连忙打开窗户,恰好与船尾的韦棠野对视。
“妹妹,告诉蒲白,以后你俩过来都不用带钱过来的,知道了吗?”老太太道。
韦棠野点了点头,呆呆的样子看起来有点乖。
老太太忍不住探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下次记得来呀……”
韦棠野摸着自己被摸过的部位走神,直到蒲白将船划出了小道,去到了另一边的主河道。
小船慢悠悠地驶出更加宽广的河道里,闪着霓虹灯的建筑楼慢慢远离视野。
蒲白不再划动船桨,任由小船飘荡,他提着打包好的食物走过来,盘腿坐在韦棠野对面,边拆开打包盒边说:“现在是下午5点了。”
“刚才那家店是我以前读大学时兼职的店,这条街很多厨房建在地下,有些饕餮知道厨房刚出炉的才是新鲜,有些想着能看制作过程,所以这些食客以前会专门来那些小河道里买吃的。”
“我以前在店里打工过,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韦棠野少见蒲白讲这么多和副本无关的东西,她一边吃着甜品,一边默默审视对方。
她在蒲白说完话后问:“神父,你现在说的这些话是想和我的交易吗?”
蒲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慢条斯理地吃起东西。
“不是,想到就想说而已。”
“哦……”韦棠野低低地应了一声。
她舀了一勺子杨枝甘露,感觉甜品落进嘴里的甜度好像比刚才还甜了些,真是奇怪了。
二人默默将打包的甜品全吃完,韦棠野不知是甜品治愈心情的原因,还是别的原因,她现在心情总归是变好了许多。
韦棠野吃完就这样躺在船上,感受着四周一片安静,尘嚣似乎遗落在二人后方。
韦棠野看着天上阴暗的灰霾,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声,突然,她扭头看着蒲白,问道:“神父,那颗血珠有跟着我们回到现实吗?”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蒲白将一颗半凝固,触感像果冻一样的东西放在她摊开的手里。
韦棠野拿起这颗血珠,认真端详。
“真跟着我们出来了啊……”她呢喃。
韦棠野放下手,定定地看着天空,她主动道:“神父,你想和我交易吗?”
“我又想起一些事了,我想说给你听,但你想和我交易吗?”
韦棠野没有忘记上次二人争执结束后,蒲白就说过日后她可以选择要不要跟他说关于她记忆的事,蒲白也可以拿他的秘密和她进行交换。
蒲白微微侧过头,垂眸看着身边说着这话的女孩。
看起来没精打采,眼睛都没寻常那么亮了。
“好啊,你说吧,我看你情报价值如何,再决定说多少。”蒲白收回目光。
韦棠野惊讶地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她连忙坐起来,上下不停打量蒲白,确定对方是真的蒲白,她嘴角勾起来,干脆盘起腿,面对面看着对方。
“神父,这颗血珠不是我的,我想是上次出现在我记忆里的女巫留下的。”
“那条村子的边缘是我们作为放逐者时的必经之路,村子本来是帮我们的,但维尔斯他们背弃了信仰,他们变坏了,第一块石板使用不了,所以我才需要找第二块石板。”
……
韦棠野将她在维尔斯嘴里套出的话,和自己想的事,全告诉给蒲白,临了,她不安地看着蒲白。
“神父,是神做得不好吗?为什么那些村民要背弃自己的信仰?”
蒲白内心消化巨量的信息,他凝视着韦棠野的眼睛,平静地说:“神其实做不了多少决定,做出选择的是他们,选择长生的是他们,选择以那种方式活着的也是他们……”
“为什么要把原因归责于外界,不过是内心欲望惹的祸。”
听完这些话,韦棠野心里好受了一些,她想神父不愧是神父,每次他都能好好地为她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