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白垂下眼眸,看着她白皙的手背,问:“什么东西?”
韦棠野凑得更加近,扯了扯他衣服,提示让他停下来,只见韦棠野踮起脚来到蒲白的耳侧,用气声说:“血!”
“但它不是我的血。”
说完,韦棠野装作自然地站好回来,像是刚才她没有偷偷给蒲白说秘密。
蒲白耳朵还残留着像羽毛拂过的感觉,他目光移到韦棠野的手上,他听见自己在继续问对方:“那你觉得是谁的血?”
韦棠野有些诧异地抬头看着他,“就是我不知道,我才来找你帮忙的。”
蒲白的意识集中回身体内,他皱了下眉,道:“那就是除了你以外的人的血。我之前怀疑你曾经来过这个村子,那个老妇人叫你进屋子前不也说了,让你拿回落下的东西吗,说不定这血就是和你一起来的人留下的。”
韦棠野频频点头,她认为蒲白这些话分析得好有道理,可很快她又表达出自己的新苦恼。
“但我穿的都是衣裙,没地方装它,神父,你可以帮我暂时保管这滴血吗?”
蒲白下意识望向韦棠野的衣裙,的确没什么口袋,但感觉她穿起来这套衣服怪清新的。
蒲白收回目光,也伸出了手,道:“那给我吧。”
韦棠野笑眯了眼睛,她飞快将手中黄豆般大小的血珠放在他手心,一边吩咐:“你好好保管,不要捏爆它哦。”
蒲白想自己做事没有像韦棠野粗心,但还是应了她一句:“嗯。”
韦棠野笑得更开朗了些,她顺便问了句:“那神父,你想明白我们该怎么逃出去吗?”
蒲白正视前方,漫不经心地说:“大概有个模糊的想法吧。”
“去到林丛后,我们要注意树木这一类东西。”蒲白声音微微拔高,相当于通知前面的成员们,“这条村子目前为止遇到的都是老者,年轻人一个都不见,他们说不定是藏在林子里了。”
“啊?”边上的韦棠野发出一声疑惑声。
“对啊,藏在林子里,估计成为药种了。”蒲白收回目光,移到还在靠得他很近的韦棠野身上,“但这个只是我猜想,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说明它是对的。”
蒲白有些恶作剧地轻勾起嘴角,说完慢慢往前方走去。
韦棠野愣在原地,她眨巴几下眼睛,感觉心脏胀了一下,她下意识揉了揉心脏的位置,才大步追上去。
“神父,你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还没找到确切的证据啊?你是不是在故意吓我……”
蒲白听着身后的嘀咕声,勾起的嘴角有加深的迹象,他没再说话,任由韦棠野在追问。
韦棠野还没多说几句,他们一行人已经来到村外,村外的木桥上多了几位脸生的玩家,他们正陆续往草野里跑,时不时回头,生怕有什么诡异东西追上来。
但有人看到是蒲白他们,逃跑的脚顿住,过了几秒,像是做好艰难的决定那人竟然开始慢慢地往回走。
蒲白嘴角放直,他眯眼看着走回来的玩家,认出对方是机械公会的一个小队长何方。
何方隔着木桥,再一次确认是蒲白他们,他提起的心放下来,大步朝他们跑来。
“蒲会长,还认得我吗?我是先前和你参加过同一个副本的何方。”何方气喘吁吁地说。
蒲白点了点头,默认他的询问。
这时,边上的张余时说话:“我认得你!你是小何队长!”
张余时也参加过那个副本,自然知道何方是谁,只不过刚进这个副本时,碍于对方站在机械公会里边,张余时就不好和他打招呼。
但张余时对这个来自其他公会的何方很有好感,怎么说呢,就是何方是一个温厚善良的人,无论边上的人是谁,都会尽力拉一把那种老好人。
因此当张余时看到他这么恐慌地折返回来,心里不禁感动。
“怎么了吗?”张余时担忧问。
何方看了眼张余时,又看了眼全员俱在的命运公会,羡慕、自责、不安等情绪混杂在一块。
他说道:“我来这里是想叫你们赶紧离开村子,里边太可怕了,之前那些屋主人不让我们走,一直叫我们好好休息……”
“好不容易,门突然能打开,我们公会才能跑出来的。”
何方原还想说下去,可当目光触及到命运公会玩家们身后的村子时,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只见那些村屋里的所有门都打开了,一个个佝偻的身影从里头走出来,这些杀不死的老者全都静静地看着村外的他们。
何方想说的话哽在喉头,嘴唇抖了好几下。
何方在极度恐慌之下,蒲白等人只见他瞪大双眼,表情惊恐,发出的声音如游丝。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