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她,他浪子回头,他也在犹豫是否要舍弃这么多年努力,再变回那个人人喊打的风流少爷。
在这两种情绪催化下,他将手中酒一饮而尽,选择了坦白,“我骗了你。”
周烟抬起头,停顿片刻后,扭过来望向他,很惊讶。
秦风对上她的眼,继续道:“我没对你坦诚。我早不浪了,也不再喜欢别人的女人。我缺钱,想通过你与司闻的对家交易,利用这个事做文章,影响东升制药股价。”
周烟平静问道:“你能拿多少?”
秦风比出两根手指。
周烟放下双腿,她曾想过秦风或许不止想挑战司闻权威,但未深想,主要他也没攻击性,她就懒得费心琢磨他,只是说:“难怪一百三十万你眼都不眨。”
秦风又道:“现在我后悔了,我斗不过司闻。恶劣新闻对东升制药这种树大根深的企业来说,或许会造成短期股价暴跌,但中长期影响,不大。”
周烟道:“听不懂。”她突然不难过了,别人都开始利用她敲诈司闻两千万,她却还在为爱情伤春悲秋,可笑。
秦风自嘲道:“东升制药构架完整,任何一环的错漏都不会影响到运营。”
周烟知道真相后也不感兴趣,问:“你现在想怎样?”
秦风不答,岔开话题:“现在的我,没有混乱私生活,也没几个私生子。”
周烟静待下文。
秦风垂下目光,不想让周烟看到眼底温柔,说:“我身边只有个小迷糊,占据我全部生命。可我却为了钱,对她说了谎,甚至跟你出现在这里。”
他如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节奏、口吻舒缓,周烟听得好无聊,几乎失去全部耐性。
秦风那一点犹豫引出万千愁绪,且得感慨,并不想这么快切入主题,继续跟她闲聊,“你呢?说过谎吗?”
他轻描淡写,似乎并不想要答案,只是通过提问抒发心情。
周烟却答了:“说过。”
“什么?”他问。
不爱司闻那个谎,但她不想告诉他:“太多,我成天说谎。”她不想陪他矫情,“你还做不做?不做我走了,钱不退。还有,你要想通过我算计司闻,就不是这个价儿了,而且不保成功。你也说了,没人能撼动他。”
秦风回过神,一愣。见她要走,下意识伸手拉住她,“等等,我没说不……”
周烟受力撞进他臂弯,一股陌生男香钻入鼻中,她一愣,时间仿佛冻结。
听完秦风的坦白,她本已从低迷情绪中醒来,但被他拉住手,突然又没那么勇敢了。
她知道,接下来会亲吻,会有抚摸,会坦诚相待,他会进入她,像司闻……
她明明清醒了,明明。
可当这双不属于司闻的手伸向自己,还是竖起一身汗毛,心里慌得难受。
她在抗拒,全身都是。
前后不过数秒,她那点洒脱全然不见。
一百三十万不行,三百一十万不行,一千万不行,多少都不行。她突然好难过。原来骗自己,真的没用。
因为根本骗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秦风呢喃一句:“你……”
周烟没让他说完,从包里拿出他给的卡,放在他手上,说:“我不干了。”
*
秦风回过神来,目光柔和,安慰女人道:“结果是好的。”
女人差点没忍住眼泪,怒道:“好个屁!你看看你现在这狼狈样!把小秦宫救回来又怎样?那又不是你热爱的事业,到头来还不是为别人的梦想把自己搭进去。”
秦风伸出手说:“来,给我抱抱。”
女人委屈极了,别别扭扭地靠过去。
秦风顺着话问:“你有热爱的事业吗?”
女人被问住了。
秦风缓缓道:“很多人都不知自己热爱什么,有事做,一辈子不难熬,也就行了。”
女人愣愣的,也不接话。
他低头亲吻他的女孩,说:“别担心我,我一点不觉得委屈,我有了我要的风景,就不在乎身处什么环境。”
女人心有余悸:“以后不要再吓我了。”
“嗯。”秦风不会再这么冒险了,他知道司闻不会觉得周烟回头是他的功劳,但不管是不是,周烟回头,司闻都愉快。司闻愉快,多少也会施舍一点,况且,只要小秦宫能给他带来利益,他应该不会拒绝。
毕竟司闻除了是男人,还是商人。
然而未来发展却没能如秦风所愿——
司闻不愿做这个善人。他通过购入库存股份、给予贷款,成为小秦宫融资方的最大债权人。后来对方资不抵债,总部及连带企业破产清算后,打包抵给了司闻。
司闻把众多资产中的小秦宫划出来,交给秦风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