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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闻走上前,一脚踢翻小贩摊子。小贩愣了愣,随后扭头就骂:“你他妈……”看到是最近拍卖新闻里的司闻,唔哝一句不吭声了。
司闻目光一直跟着周烟,跟着她下了桥。
周烟酒喝完把酒瓶丢进垃圾桶,晃着双臂继续往前走。
这酒度数不高,但她仍感觉飘,说话腔调变了,给人一种不着四六的感觉。可她很清醒,知道家在哪。顺顺利利地从主路走到辅路,再到小路,穿过几条马路,快到所在区时,被三个男人拦住去路。
“去哪啊?”其中一个男人问。
“哎哟喝不少啊,这酒味儿,都熏人了。”另一个男人说完,被小个子男反驳道:“你又闻到了?你闻的是哪儿的味儿啊?”
三人一阵猥琐的笑,随后争先恐后想闻她嘴里的味道。
这一带这种现象司空见惯,周烟前几天回来还碰到露阴癖。她虽喝了酒,但没醉,早过了出门不谨慎的年纪,拿起手机的同时按了110,开免提,对三人说:“后边监控探头,前边左转是派出所,右转是小区,我老公在小区门口等着我,超过三分钟见不到我,就会来找我,要是不怕死尽管对我做点什么。”
说完看时间,已不见醉意,补充道:“现在已经过去两分钟了,你们只有一分钟逃的机会了。哦,现在只剩三十秒。”
三人后知后觉,半晌才回过神,却不信她这番话,就算她老公在,他们也不怕,毕竟他们就不是好人。
眼看着唬不住他们,周烟眼疾手快地脱掉高跟鞋,光脚跑向开阔、有行人的地方。
三人追上去想把她抓回来收拾一顿,刚跑两步,有人从身后踹他们,踹得两人当场倒地流血。
他们费劲爬起来,只看到一个人影,他背朝着路灯,但肩宽腿长,有练家子气势。
他们踟蹰数秒扑过去,那人抓住一人脚踝往后拽,肘击其太阳穴,脚踩其腘窝,骨头嘎嘣响一声后就是凄厉的惨叫。
剩下两人被撩起火气,也冲上去,恰好附近是施工地,护栏内遍地材料可当凶器。
那人却先他们一步跃进护栏,拿出一条钢筋,早就洞悉他们所想一般,照两人手背狠刺下去。
三人又相继惨叫出声来。
那人全程利落,但还是花了些工夫,扭头时已不见周烟身影。他想着她家在眼前,估摸她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家了,便转过身,沿着来路,往回走。
这条路一个人走时又变得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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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上班,周烟听闻她家附近有两个男人被废了双手,还有一个被折了腿。
能让糖果一整天都讨论的不是这仨人多倒霉,而是他们正好是前段时间捡尸轮奸的嫌疑人,专挑半夜独行的醉酒女性性侵。
三人主动报警说有人故意伤人,警方做笔录时发现他们与性侵案嫌疑人特征相似,采集信息后发现三人确实是在逃嫌疑人。
糖果的女孩想知道是谁废了他们的手,真是大快人心。
周烟没有参与进去,一是她不喜欢聊八卦,二是她知道是谁,也知道那个人不是除暴安良,他只是讨厌别人觊觎他的东西。
呵。
想到这里,她冷漠地拉上帘子。
第四十六章
刑侦一队。
纪凭生刚从审讯室出来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最近案子多,队里人少且都需他拍板,分身乏术,实在是休息不过来。
亏了郑智加入加班大队陪他熬夜处理案子,他才有一刻喘息。
郑智录入案子后,有了一点闲散时间,又看起了调查司闻的进度,没什么新发现。司闻还在道貌岸然地捐款,慈善家似的。
看着看着,郑智恍然想起一副熟悉的身影,瞬间坐直了,摇醒纪凭生。
纪凭生头很痛,被摇起来没好脸色,“干鸡毛?刚特么睡着。”
郑智激动地说:“你还记得咱俩在药谷跟一女的擦肩而过吗?我当时就觉得熟悉,是赵尤今!歧州那医药专家,冯局媳妇!”
纪凭生坐正身子,谨慎确认:“没看错吗?”
郑智点头,“赵尤今眼窝动过刀,去药谷的除了查司闻的就是有生意往来的,有芭比娃娃的眼睛还能和司闻有生意往来的,除了她还有谁啊!”
纪凭生微微眯眼。
如果那人是赵尤今,那就验证了他的猜测——
他怀疑司闻就是当年逃跑的范昶,然而调查到一半,冯仲良过来制止他,看起来似乎是对司闻有所袒护。如果郑智所说属实,赵尤今与司闻关系密切,那是不是就可以说明,冯仲良和司闻确实是同谋?或者说,司闻就是范昶,没有表弟贺一,一切都是自我掩护,当年逃脱是冯仲良暗中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