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年+番外(64)

虽然代价是他杀死另外十六个人,但这无关痛痒。

是的,那十六个人是他杀死的。

没办法。

他必须活下来。

阻碍他活下来的一切都该被他利落解决。

紧接着,司闻设计陷害小头目,引发内战,各方激烈火拼,伤亡惨重,货物也损失巨大。在毒头番玛面前,司闻果断狠绝,替其清理门户,笃定表示有法挽回损失。

要求是,他要做新的运输头目。

就这样,司闻一步步在边境的毒品市场站稳脚跟。

权大了,人多了,钱多了,司闻获得短暂的自由。他试图与国内联系,未能成功,然而却意外看到了冯仲良出任禁毒局局长的视频。

视频里的冯仲良一身正气,讲话掷地有声,对贩、制毒一脸深恶痛绝。

司闻对冯仲良感到极为陌生,尤其是看到冯仲良近期频繁出席活动、会议,废寝忘食的新闻后,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认识这个人。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件事表明了冯仲良从未找过他。

随后他进一步了解,在他受困峡谷深处时,是否有空中巡逻队在上方巡视,答案是有。这意味着巡逻队接收到了他的信号。

巡逻队接收到战术信号发射器发出的信号后,通常会上报并传递给各个部门,迅速确定是敌是友,以及具体情况,进而制定方案,实施营救或进攻。

司闻未被营救,这说明那个本应对他负责的人放弃了他。

自此司闻明了。

在边境待了一段时间后,他回了国,冒用范昶的新身份——

东升制药公司老板贺一,并改回自己的名字司闻。

接着,他利用这个便利条件伪造了自己的死亡。等事情尘埃落定后,他的药瘾再度发作,于是他去了糖果,带走了周烟。

周烟眼中有小鹿般的纯真,尚不知世界的阴暗邪恶,她的纯粹洁白刺痛司闻的神经。他讨厌一切干净的人。

原本他带她到山上酒馆时就没打算再送她回去,想着玩死丢河里,一了百了。却没想到她如此乖巧,还会慌张地告诉他,她成年了,她想要很多钱,但老鸨子太黑,她心里不满。

他听着她喋喋不休,感觉到久违的平静。

他有些惊讶她竟可以抚平他的情绪,也对她的惊世美貌和笨拙生涩满意,便将她留在了身边。

再次回到边境那个混乱之地,他继续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设计干掉亚里沙,成为番玛手下最得力的人物,代号斯里。

他就这样,回国是正经医药生意人,出国是杀伐独断的魔头,毫无威胁地度过了两年。

两年后,他调查得知,当年他被困时,巡逻队确实收到了信号并汇报给上级,并非冯仲良未采取行动施救,而是冯仲良妻子赵尤今隐瞒了这一事实。

赵尤今亲口向她的小白脸承认,她虽不知那信号是什么,但在六活地区出现,一定是卧底发出的。她要利用冯仲良禁毒局局长的身份为自己敛财提供便利,不会允许这个卧底回来抢走冯仲良的风光,所以她必须让卧底消失。

司闻放任赵尤今多年,让她成为如今在歧州举足轻重的人物,而没有早早对付她,就是在等待一个最佳时机,现在显然,时机到了。

*

过去如同当年揳入司闻身体的钉子,深入肌理,常在夜半时分提醒他重温。

多年后,司闻再次与冯仲良站在一起,即便冯仲良油尽灯枯,他也还是无法释怀。

赵尤今虽是罪魁祸首,但那时的冯仲良确实被民众信任和媒体镜头迷了眼,满心满眼都是立功和做出更大成绩,毫不在乎司闻死活。

若他有一点心思放在司闻身上,赵尤今又怎么会钻空子?

虚荣根植在冯仲良的骨头,从他被提拔为禁毒大队队长那天起,就注定了后来的一切。

不可否认,他是个好警察、好队长、好局长,但这跟司闻又有什么关系?

司闻并非执着于禁毒事业,他只是想做这件事而已。活着多捣毁毒窝,死了就葬于黄土,既不委屈,也不后悔。对于这件事能给他带来什么,他毫无兴趣,所以不觉得冯仲良伟大,也不会因这点虚名而有所顾虑。

既然是冯仲良的失误让他有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他必不会原谅冯仲良。

冯仲良又靠近一些,伸出手,还没碰到他,手指又蜷缩,良久后说道:“只要这是你想要的生活,我都可以当作没见过你。”

司闻转过身来,看着他说:“好难听的话,好像在说你愿意饶我一条狗命。”

冯仲良张了张嘴,又闭上。

他虽不知当年发生了何事,但多少能猜到或许有自己的疏忽。在这行久了,初心难寻。他承认自己曾一度被权力和虚荣这精神毒品腐蚀大脑,沉迷于人工搭建的丰功伟绩。当得知自己这副破烂身体只能靠药吊着后,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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