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闻目光一凛,语气不善地问:“出勤不会还要打卡吧?”
虹姐资历老,然而听到司闻说话依旧会哆嗦。她急忙解释:“司先生,周烟周六日不上班是您定的规矩,这个时候她通常在您那儿。”
司闻这才记起,周烟昨天去找过他,而他当时让她滚了。
但这能作为她消失的理由?他抽完烟,把烟灭在烟灰缸,道:“打电话,让她滚过来。”
虹姐不敢违抗,退出去给周烟打了电话。电话接通,她直接骂过去:“你活腻歪了?敢把司先生晾一边!”
周烟刚送周思源去钢琴班,准备回去刷脏书包,接到莫名其妙的电话,反问:“我晾他?明明是他让我滚的。”
虹姐被她气半死,怒道:“你还有脾气了?你有今天谁给你的?你敢跟财神爷闹气?”
周烟挂了。
虹姐骂了一串,发现周烟挂了电话,咒骂一声又打过去,恶狠狠道:“他来了,找你呢!赶紧过来!”
“好。”
*
周烟收拾完东西,慢悠悠来到糖果。
司闻的耐性已然所剩无几,以至于看到周烟的瞬间怒火骤起,怒喝:“过来!”
他身处西南角,灯最暗处,近前都难看清他的表情。
周烟也不想看他,与虹姐擦肩而过时,听到虹姐嘱咐别惹他,接着便是门关上的声音、音响里传出“往事不要再提”的声音,以及走廊经理与顾客争执的声音。
唯独没有心跳声。
那些年,司闻为了测试周烟的忍耐度,无恶不作,早没新鲜花样了,她也早不害怕了。
司闻开口之前,她先行跪坐,伏于他腿上,仰起脸。
司闻捏住她的脸,“消失?”
周烟答:“不敢。”
司闻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周烟不会违逆司闻,毕竟他给的多,谁会与钱过不去?她不正因缺钱才下海的?有钱她才不立牌坊。但时间久了,她也会想不通,会犟,“不是你让我滚的吗?”
司闻微微皱眉,略一偏头,附耳问:“你说什么?”
周烟闭嘴装死。
司闻猛扯开她,屏幕光恰时投过来,映在他脸上,那厌恶被无限放大,周烟尽收眼底。
她以前不懂,司闻那么讨厌她,为什么还让她在身边,是为显得自己有能力随便施恩,哪怕对厌恶的人?
后来想通了,有病是这样。
司闻把虹姐叫进来,“来点新人。”
虹姐点点头,应道:“好,我马上给您安排。”
周烟还跪坐在沙发前,毫无反应。司闻怒火更盛,不愿瞧她,“离我远点。”
周烟转身朝外走,还没到门口,司闻又喊:“我让你走了?”
周烟转身,站至包厢离他最远之处。
没一会儿,虹姐把人带进来,姹紫嫣红,站成一排。
虹姐说:“司先生,这些都是您没见过的新面孔,做过体检了,干净。按您要求,签了保密协议。”
司闻是东升制药的老板,平时一句话,歧州震三震,都知道他叫司闻,都不敢叫他司闻。
他的威慑力在底层和上层两个阶层最显著,底层要投靠他,上层要拉拢他,所以他们约定俗成地称呼他:司先生。
他偶尔光顾糖果,却极少叫人陪,多数时候要么发顿脾气,要么羞辱周烟。
周烟已然麻木,虹姐如此,糖果所有内部人员如此。
司闻依次看过去,随便一指,“你,你,过来。”
被指到的两个女孩走过去,动作扭捏,眼却放光。她们都是刚入行,被虹姐忽悠得以为入行就能日进斗金,完全没想过在地狱里捞钱会亏阳寿。
周烟不再被注意,刚好尽情看电影,正巧演到高潮,不知谁调的,真是贴心。
两个女孩来到司闻身边,手里各捧着一支酒,其中有个问:“您想喝哪瓶?”
司闻扫了一眼周烟,发现她正在看投屏?还很投入?
第五章
司闻越过她们,两步过去把周烟拽过来,扔沙发上。
周烟磕到腰,咝一声,却没喊疼。
司闻拎起一瓶酒,哐一声放到周烟面前:“打开!”
周烟依言开酒,他也不满。她刚开一半,他又夺过,猛地摔到墙上,酒瓶渣与酒液洒落一地,低喝:“捡起来!”
周烟过去捡,他嫌慢,她捡得快了,锋利的碎片便割了她的手。
她面无表情,他更不爽,将她扯回,给她灌酒。酒液流了一身,她被呛得咳嗽不止,不住呕吐,他也不停。
其余人瑟瑟发抖,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他们不明白,身份尊贵、绅士有礼的司闻,为什么对上周烟就如此残忍。
他们还没琢磨出答案,就又被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