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宇满怀期待地走到门口,房门并没有锁,半掩着,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房间空空荡,不见林羿臻的人影,他轻轻地叫了一声:“羿臻。”无人回答。眼前白光一闪,房间里的灯骤然熄灭,张小宇心中刚冒出一句“不好!”,就只听“咚”的一声响,他摸黑奔向门口,去握门把手,却怎么也打不开门,门已经被反锁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并没有信号,他走遍房间的每个角落,手机都收不到信号,他这才明白,他已经进入了一个圈套。他猛地敲门,大声向门外呼叫:“有没有人,开门啊!开门啊!”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面对这一方狭小而又黑暗的空间,惊惧渐渐涌入他的心中,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不断地冒出冷汗,他还没有彻底绝望,拼命地拍着门,高声向门外呼喊,直到声嘶力竭,也无人响应,恐惧渐渐扩大,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他转过身,靠在门上,身体无力地慢慢滑了下来,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带着哭腔绝望地道:“救命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啊!”
张小宇心中其实十分畏惧待在黑暗和狭窄的地方,因为一待在这种地方,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年幼时继父毒打他后,把他独自一人关在一间黑屋子一整天的画面,不管他怎么呼唤,继父就是不肯开门,如果不是他的母亲趁他父亲睡着偷偷给他开门,恐怕他还要被关的更久,甚至会死在房间里面,至此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睡觉都不敢关灯,也不敢只身进入黑暗的房间。痛苦,惊惧,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从眼里不自觉地流了下来。脑中反复只有一个疑问: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对我。他感觉自己仿佛被谁扼住了喉咙,呼吸变得愈渐困难,绝望像一片又一片落下的白雪,覆满了他的心脏。
“找到小宇了吗?”邹亚明看向zero的其余四人,焦急的满头大汗。
“他到底上哪去了?表演快要开始了怎么还不回来,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吗?”众人面面相觑,接着摇摇头道:“没有,电话也打不通。”
“他有没有和你们说他去哪里了?”
“没有,我们连他离开了都不知道。”
邹亚明苦恼地叹了一口气,拍拍手背:“怎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偏偏出了岔子呢?快快快!你们赶紧再找找!”
“好。”四人一齐点头,立刻分头去各个房间寻找张小宇,就在这时,邹亚明的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不耐烦地道:“喂?我是,您是谁啊?什么?怎么可能?您一定是搞错了吧?我知道了,好谢谢您。”电话挂断后,邹亚明的脸顿时变了颜色。四人齐齐将疑惑地目光投向邹亚明,仍旧还在深深地震惊中没有回过神的邹亚明讷讷地对他们道:“小宇,他……他出事了。”
陷入的绝望的张小宇双臂抱着自己,蜷缩在房间角落,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一片黑暗,脑子里尽是一片纷乱,他的人生,大概又要陷入一场漫长的等待,错过了这次,也许他就这辈子都无缘登上舞台。一个声音在他的心底响起:不行,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他要想办法,想办法逃出去,他抬起,了头,看见房间的一角发现仿佛透出了一缕光线,他揉了揉眼睛,又再次确认了一遍,的确是有光芒,他心中终于再次燃起了一线希望,他走到那处发出光芒所在的地方,仔细查看,原来是天花板旁边藏了一扇狭小的窗户,他用手机照了照房间,这是一个杂物房,东西七七八八地散落在房间里,终于,他找到了杂物之中的一个梯子,他将梯子靠着墙,爬了上去,用力将开尘封已久的窗户打开,望向窗外,底下是一片绿色的草坪。要跳吗?他在心中问着自己。继续呆在这里,也许只有死路一条,但如果跳下去,也许还有机会,不管怎样,试试看吧。张小宇爬上了窗台,他的双脚有些颤抖,跳吧!再不跳,就来不及了,他阖上眼,咬着牙,奋力往下一跃,片刻之后,就落到了地面,他的双腿立刻袭来一阵剧痛,眼泪立刻从他的眼中滑落,他声音微弱地呼喊着:“疼,疼!救命!”疼痛让他的意识都渐渐开始变得模糊,他的眼睛开始慢慢地失去了颜色,最后一秒的记忆停留在了这一刻。
舞台下一片喧闹,登上舞台的四个人却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原本该五个人的舞台,现在只剩下了四个人,缺席的那一个人,现在还躺在医院不省人事,即使他们的内心再怎么焦灼,也不能不去面对台下的观众。
张小宇坠楼的消息犹如一声炮响在他们四个人耳边炸起,林羿臻一脸地担忧和紧张地道:“我要去看小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