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这个女的是真没印象了——兴许是帮过,但也只是顺手的事儿,压根没放在心上。
思及此,他大度道:“就当有这回事吧,不用来特意道谢,你走吧。”
芳芳却摇头,认真道:“我愿意跟在您身边,服侍左右,报答恩情!”
“ ......”
此话一出,凌朝当场跳脚,如果他现在是一只猫的话,背毛怕是都要炸起来了。
“我用不着谁来服侍!走!走!”
“我心甘情愿!我是自...唔!”
姑娘还想表一番衷心,却被满头冷汗的管事强行捂住了嘴。
凌寻笑道:“我原本以为林管事是上了年纪...四十几岁便精力不济,连十几户人家都管不好,不如我给你发一笔养老金,送你回乡? ”
管事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连连告罪,然后硬是拽着芳芳下山去了。
这一番闹腾,日头渐渐向西去了,众人便分工协作,开始着手准备晚餐。
余幸和斯柳在溪边洗食材。
见余幸神色间似有愣怔,斯柳斟酌再三,还是轻声道:“殿下五年前是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但真的不认识那位姑娘。”
那时候凌寻刚包下这座山头,这里还是个野山。
凌朝来放风撒欢儿,变成原型满山乱跑。
余幸摇摇头:“没有,我相信他,只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以余幸的审美来说——兴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觉得凌朝其实挺好的。
虽然脾气有时候急了些,性子偶尔也幼稚一些,但大部分时间是靠得住的。
家底厚实,人品也没问题,且面貌又好看的过分。
在择偶市场上,也应该是紧俏货。
但事实就是,从认识相处到现在也时间不短了,可余幸从来没见过凌朝有闹什么桃花运——无论是好桃花还是烂桃花。
想到这里,余幸真心诚意的发问:“凌朝长到这么大,难道没有遇到过喜欢他的姑娘么?”
斯柳直觉这个话题不该说,但凌朝又曾经吩咐过,只要是余幸想要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都要事无巨细的仔细告知,他不需要有什么秘密。
斯柳迟疑道:“曾经...有位王城高官的女儿对殿下一见钟情。”
“那会儿殿下才十七岁,在桾都巡城处任职,经常因公干四处走动,那位姑娘性子活泼,虽然屡屡被殿下冷遇,可也一直锲而不舍的追在后面。”
“直到后来,桾都闹了匪盗,那位姑娘被劫持出城,殿下刚好在城外巡逻,一刀斩下了劫匪的脑袋。”
“那个姑娘被呲了一脸的血,当时就吓傻了,听说在家躺了大半年才缓过来,只是后来一见到殿下就发抖,话都说不明白...再后来,也就没有后来了。”
“ ......”
“不过说到底,也是那位姑娘单方面的倾慕。能让殿下真心诚意喜欢的,就只有您一个。”
余幸笑笑:“我真没多想,只是问问。”
食材准备的差不多,来的时候带了些有新鲜的牛羊肉和蔬菜,三个猫猫头一共抓了一大筐的鱼,且鱼的个头都不小——还有两只野兔,都用调料腌制了。
这个世界的人对于烧烤的接受程度很高,从余幸烤肉店的火爆程度就能看出来,连开两家,都是每天要排长长的队伍,甚至还衍生出了代排队的业务。
这边余幸刚把架子搭起来,凌朝就端着铁斗走来,里面是已经点燃的木炭。
他把炭倒进架子里,偷偷观察余幸的脸色。
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于是他试探开口:“我真的不认识那个女人。”
“什么?”
余幸回神,然后笑了:“我知道。我相信你。可能当初你只是随手做了件好事,然后被她记在心里,你没做错什么。我刚刚只是有点走神,恰好在想别的事情。”
凌朝一脸认真:“那个女人莫名其妙的,说不定有什么别的阴谋,就算她说的是真的,我和她也才只见过一次,怎么可能记这么久。”
“因为你很好啊,长的这么好看,又善良又热心,一见钟情不是很正常么?”
她眼神很真挚,笑意盈盈的。
被这么看着,凌朝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侧过脸去,耳朵红红,然后又凑过来,讨一个亲亲。
“那你对我也会一见钟情吗?”
“ ......”
这就有点一言难尽。
凌朝察觉到她的表情变化,控诉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是人!”
“是人...但是也很吓人啊。”
余幸无奈道:“当时我都怕你会抽刀砍我,哪有什么心思想其他的事情呢。”
凌朝恨恨道:“我吓人?我有那个大黑个子吓人吗?又黑又壮像个山匪,难道他没有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