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王爷,您家务事处理好了。”
张丕芝贱嗖嗖的上前撩拨心情郁闷的云阙,随安看了他一眼,出门被人套麻袋都是轻的。就这么一张嘴,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往人心窝子上戳,没人护着早被人打死了。
要不还是回去让雀荛打一顿去吧。
云阙的眼刀子嗖嗖的往张丕芝身上扎,张丕芝皮糙肉厚压根没感觉,从随安的果盘里摸走了一个水灵灵的果子,往云阙的身边凑。
随安吃了半个的果子冲着他就扔了过去,他就算不待见云阙,但云阙到底还是云缱的亲弟弟。他欺负可以,张丕芝不可以。
“你要是想知道,我送几个给你。”
云阙横了一眼张丕芝,都唯恐天下不乱是吧。没事,他也不怕,还可以更乱。
“哎哎哎,别别,我可无福消受,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张丕芝拒绝的非常利索,生怕拒绝的慢了,回头给雀荛那货知道,他可就没有好日子了。
看到张丕芝怂了,云阙心里的气多少还是出了一点儿。然后目光幽幽的看向随安,原本他是可以不用受这个罪的,这活原本该是属于他亲哥的。
“呵……”
随安冷笑一声,云阙满心的幽怨瞬间无了,惹不起,惹不起……
自己脑子不够用被人塞了那么多的女人进府,还想拉他哥下水,随安看他是活腻了。
“今年北境巡防,你去。”
云阙:……
看着随安不容置疑的眼神,好吧,去就去呗。
“你就不怕我谋朝篡位?”
“需要我借你一个胆子吗?”
云阙:……谢邀,不用,就算有胆子,他没那个本事。
看着莫名其妙就勾肩搭背喝起酒来的两个人,随安殿下气呼呼走了,他也想喝酒,但是他的身子骨喝不起。
就很气。
夏日的景致基本都差不多,随安随意寻了一处凉亭小憩。待他们进去后才发现,这里早就有人在了。
“远兮。”
看清楚凉亭中人的打扮,随安示意远兮后退。
“见过君后殿下,君后殿下万福金安。”叶氏起身向随安行礼。
“免礼。”
随安抬手示意远兮停下,两波人在凉亭的两边站定,好似楚河汉界,互相对峙。
然真正对峙的人却只有随安和王妃叶氏。
“久闻殿下风采,今日终于得见。”叶氏双手交叠置于身前,肩背挺直,目光灼灼的看着随安。
“是吗?本殿下身子不好,鲜少外出。”随安不咸不淡的应着。
他不喜欢心眼多的人,尤其不喜欢心眼多的世家子弟。那一个个就跟那蜂窝煤成了精似的,浑身上下的心眼儿,又多又黑。
叶氏看着对自己敷衍应付的人,心中无名之火陡然燃起。
“殿下莫不是以为,没有人知道您的真实身份吗?”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敢说出去吗?”
随安瞥了她一眼,自己的身份又不是见不得人,他不说出去是不想让那些人来烦他,可不是害怕他们。
“而且,就算是你敢说出去,你以为害怕的人会是我吗?”
“不,相反,害怕的人只会是那些躲在阴暗处见不得光的的蛇虫鼠蚁。”
随安对对自己抱有恶意的人从来都是相当毒舌的,他就喜欢看这些人恨他恨的要死,却又干不掉的他。
而且只要他们敢动手,他就有的是理由剁掉更多的爪子。随安突然有点期待,那些人还敢伸爪子吗?
太平盛世固然很好,但是太过平淡无味的生活,还是需要一些东西来调剂的。
就像阴沟里突然蹦出来的老鼠……
叶氏心中燃起的无名火,此时也被彻底浇熄。她又何尝不知,连自己家族都斗不过的,又岂是她一个被豢养在华丽金笼的雀鸟能够撼动的。
没错,这富丽堂皇的闲王府就是一个偌大的金笼,这里面所有的女人都是被豢养的雀鸟。
他们的皇帝陛下防的不仅仅是他们这些世家余孽,而且还防着如今得势的权贵。在这王府里,世家女和权贵女互相制衡着。就像朝堂之上,那些残存的世家和新贵互相制衡着。
帝王心术,可怕至极。
“殿下手上杀孽众多,不知深夜可安寝。”
“有何不可安寝的。你们这些被无辜之人的血肉供养出来的人都能睡得着,我又为什么睡不着呢?”随安歪了歪头,手指指尖撑着自己的鬓角看着叶氏,漫不经心的模样像极了从前被人称作疯子的时候。
仿佛下一刻他的手指指向谁,谁就要血溅当场一般。隐藏在暗处的三方人,云氏的暗卫和雀舍的暗探,一个个抱紧自己,看着鸦卫那些疯子已经在舔自己的刀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