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今日这般丢人的又不是她的家族,如此响亮的一巴掌也不是扇在她脸上,她才不会多管闲事。
况且侧妃林氏也不是一次两次在这后院里跟她作对,她就算是能救,也不会过问。她还没有善良到,别人都欺负到她头上了,她还和善以待。那不是人,那是庙里的泥塑菩萨。
“巧蝶。”
“奴婢在。”
“差人去看看临湖水榭伺候的人可还够,再看看王爷还在不在。”
“是,王妃。”
丫鬟巧蝶领命快速转身离开,身为王妃的贴身大丫鬟之一,她可是知道临湖水榭的贵客极有可能是……
如今尚未开宴,她们王妃暂时还不能走开。
垂眸看着已经睡着的孩子,叶氏把孩子交到林侧妃安排的奶娘手中。抱着这孩子在客人面前露了面,她就已经尽到了做嫡母的责任。
林氏为了这个孩子做了诸多努力,可是她的母族却成了他们母子最大的绊脚石,倒也是好笑。
她等着看,平日里在她跟前仗着家世耀武扬威的林侧妃,在她儿子满月当天被她的母族如此拖累,她还以不以她的家族为荣了。
母族和儿子就看她会选择谁了。
可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呢。
叶氏脸上保持着端庄文雅的微笑,偶尔与几家女眷对上视线,也不过是微微点头示意。又很快的移开视线,仿若水中微微泛起的波澜,又跟快消失。
今日的闲王府那可是到处都有眼睛的,尤其是雀鸟的眼睛,可谓无处不在。
临湖水榭。
“我最近都没怎么出门,这长垣侯府今儿究竟是怎么个章程?”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孩子是他们林家女的亲生啊。”
张丕芝挠了挠头,怎么感觉他几日没在外头晃荡,这上京城的天都变了呢!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长垣侯府也不是什么有实力的勋贵人家呀。”
“你没记错,长垣侯府确实不是什么能上得了台面的家族,爵位只传三代,如今这已经是最后一代了。”
“只是可惜一代不如一代,恐怕就要就此没落了。”就像如今的洛家,曾经也是显贵人家。
随安随手捏碎了一块糕点,坐到栏杆边上往水里撒去。张丕芝他是从北境来的,原本就对上京城的那些世家勋贵不甚了解。
而随安自己虽然是这上京城土生土长的人,但他从前是个连活着都困难的小乞丐。只知道那些人都是富贵人家,也不知道世家之间究竟有何差别。
但他回来复仇的时候,却是让雀舍把这上京城的世家勋贵查了一个透彻。若非手里有雀舍这个利器,他没那么顺利复仇,云缱他们也不会那么快就肃清朝堂,迅速稳定当时濒临破碎的山河。
“我今儿在路上来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说是这林侧妃的儿子会抱到你膝下教养。”
“那长垣侯府的人是不是都下雨不打伞的,脑子里全他娘的是水,上赶着得罪你对他们有什么好?”
张丕芝就不明白了,这道理他一个大夫都明白,他们能不明白。
“你都能看懂了,他们自然也看的明白。”
“但是你们站的角度不同,所以不理解他们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别咬文嚼字的,把话说明白点,我听不懂。”
随安看着自己撒下去的糕点碎屑至今都没有见到一条鱼出来吃,也就不再跟糕点较劲了。把手里剩余的全扔了进去,拍了拍手心里粘上的,伺候的宫人赶紧奉上干净的帕子给他擦手。
“这有什么听不懂的,你与我是站在一起的,所以思考问题也是从我这边出发。”
“但是他们就不是了,有人故意把他们往歪路上引。”
张丕芝觉得自己听懂了随安说的每一个字,但是他依旧还是没明白这其中的关联。
随安微微摇头,难怪被雀荛吃的死死的。就他这脑子,再加上几个都不够雀荛哄的。
“我如今的身份,恐怕上京城的世家勋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
随安准备好心的给他掰扯清楚,也是闲来无事。
“身份?你什么身份?”
“已经败落的洛家出来的病秧子大少爷,活了今儿没明儿的那种。”
自从知道了他是随安以后,他身边的这些人没一个把他现在的出身记在心上的。因为他们下意识里都知道,只要他是随安,在这上京城就可以畅行无阻。
“哦哦哦,确实,我都给忘了。”
“但是那洛家已经败落的跟世家勋贵都没什么联系了吧?”
“早就没有,洛家这两代也没出什么出息的,也不会有人愿意搭理。”
说人家市井小民市侩,怕都及不上这些个家族的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