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终于被放过。只剩满眼泪花,肮脏从嘴角漏出。
陈青获的白衬衫只剩下排两颗扣子还勉强站岗,其余斜斜垮在他结实干练的腹外斜肌上,布料随他急促的呼吸愈发松垮。陈青获抬起手,用指腹摩擦着他微微红肿的唇瓣:“希望你没有被蛊惑,又希望永远蛊惑住你。”
吴砚之含着生理泪水瞪他,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陈青获抓起他胳膊,以狂乱发疯的吻清扫他嘴里污秽。舌与唇纠缠不休,咸涩之上混着炙热混乱的呼吸。
“傻瓜...傻瓜....”
断断续续地,陈青获甚至还要辱骂他!
吴砚之召出桎梏,把陈青获吊起来狠狠抽了九百鞭...才不给陈青获这种好事,所以在他的脑内想象里完成了。
事后陈青获给他送来一杯温水,吴砚之瞥了一眼,继续沉默着视而不见。
于是陈青获又对他做徒劳的[蛊惑]:“喝点水吧宝贝。”
吴砚之也就端起杯子喝下。陈青获这个蠢货,难道真以为自己一头千年幼狐能不间断地蛊惑万年巴蛇吗。
陈青获把他剩余半杯喝尽,侧身躺进他枕边,双臂圈住他。像一部美好电影的美好结局。
陈青获忽然开口:“我们还有可能吗。”
这句不是[蛊惑]。
吴砚之想了想该怎么回答,原样复述:“没有。”
陈青获笑了:“可是我刚刚用蛊惑听了你的真心话,你说有很大概率我们会复合哦。”
“?做梦。”
“可你确实这么说啊。”
“我没说过!”
“真的。”陈青获促狭望着他笑,“你说只要我改,我们就能重新在一起。”
“??”这狐狸已经臭不要脸到无中生有的地步了。吴砚之重重推了他一下,“我没说过!”
“有——”陈青获刻意拉长音调,“你真的有。”
“我没有!”
陈青获究竟哪来的厚脸皮自顾自说下去:“前段时间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确实在你面前表现不好,让你产生这样那样的误会也是我活该。但是...以后我会老老实实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
不是,吴砚之竟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反驳:“谁要你了?!”
“你自己说的真心话呀。”
“我没有——”
任他百口莫辩,陈青获有自己的思路,轻轻弹指,幻化出两个古怪东西,其中一个皮质项圈套在脖子上,其中一个CD锁套在下面。
“咔嚓”一锁,再把钥匙蛮不讲理地塞进吴砚之胸口的异次元空间。
“喂!”未经允许你怎么敢擅自使用我...忿忿往下看去,陈青获拿什么玩意锁住了自己。显而易见,没有钥匙,陈青获将再不能做下流事,甚至连下流念头都不能有。
——什么把戏。
陈青获笑眯眯地搂住他,重重抱了一抱:“以后我的一切都归你管。这下对我放心了吧。”
“我不要。”
“要的,你自己说的。你不喜欢我沾花惹草,对不对嘛。”狐狸精眼珠子水汪汪地向他求证。
吴砚之立刻移开视线:“我没说过!”
“你真说过。”陈青获才不管,就这样抱着他睡去了。
靠。如果妖怪界要评比厚脸皮冠军,九尾狐一定当之无愧拿第一。该死的东西,脸皮比九条尾巴叠起来还要厚。
吴砚之掏进胸口,他可没兴趣限制陈青获的发情自由。然而身体里装的东西太多,半天找不到那串钥匙在哪。
余光里陈青获却渐渐蹙起眉头,哑声呓语:“涅涅....对不起..”
吴砚之一怔,他感到陈青获环抱他腰的双手逐渐收紧:“对不起...涅涅...我错了....”
他在忏悔。
虔诚地、哀怨地、懊悔地。
石涅没有察觉自己抽气有多急促,他翻过身,把脊梁对着陈青获。
装的。
一定是装的。
别以为还能唬到他。
他在装睡。以前他就经常用这招哄骗石涅。装睡,而后猝不及防扑倒咬石涅的嘴。
陈青获像块将要融化的牛皮糖,湿漉漉的睫扫过他整洁的后颈,留下两道沾湿的水渍:“我错了...涅涅...”
“啧。”
谁信你。真错了刚刚还能笑得没脸没皮?
“涅涅...原谅我......”
得让他闭嘴。吴砚之支起身体,伏到陈青获耳边。用石涅的声线,压低音量送他一句冰凉的妖怪语:「不会原谅你。」
陈青获如高空失重般浑身一悚,不再呓语却也没有惊醒,梦魇彻底缠住了他,像泥沼。
哼。
说完,吴砚之把眼睛一闭,把神识潜进[囹圄],继续清点妖祟。
清点进度大约过半了。该说不说,陈青获把他的[囹圄]守得很好,也可能是他期望太低,本以为一团乱糟,没缺胳膊也少腿,却没想到[囹圄]几乎与他离开时原模原样...分门别类、归类收纳,甚至当年灾变中逃跑的妖祟,也被陈青获捉回来继续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