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萸今天好像有点奇怪,怎么感觉她身上带了点忧郁的味道。
将东西放在后面,萧沉萸上了车。
萧玉痕连头都没抬,捧着本英文书看。
顾媛见状,心里默默为萧沉萸捏了把汗。
车开出去后,萧沉萸看了看萧玉痕,问道:“妈,你看的什么书?”
萧玉痕充耳不闻,手上的书翻过去一页。
萧沉萸讪讪,也不说话了。
她虽能猜到是因为毕业舞会的事,却不知萧玉痕为了舞会做了多少准备。
萧玉痕心里酸楚,但要说什么责怪的话,却也说不出口,何况她们之间先前遗留的问题太多,这事真是怪不着萧沉萸。
她装作不经意戴上眼镜,间隙偷偷看了几眼,发现萧沉萸状态不太对。
有种故作轻松的勉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回到家,萧沉萸先上楼去放行李。
有很多东西她都没带回来,到时有专人清理,有用的可能会捐赠,没用的就处理了。
她先把衣服全放在柜子里,之后才去收拾书架和化妆台。
很久没回过家,竟然还有点不适应。
她站到窗边,视线落在园子里。以前,只要她这么看下去,秦荔就必定在那边剪树枝,之后怕是很难再看到了。
关上窗,下楼去餐厅。
以为这样就不会有什么近乡情怯或者睹物思人,然而刚下楼看到厅里的沙发,她就想起重生第二天早上,她去吃早餐,萧元漓和秦荔在这儿等待。
真是,有种恍如隔世的失落。
看来想要当一切都没发生,还是有难度的。
她来时没带那朵纸折的玫瑰花,只拍了张照就扔了。东西要是留下来,会显得她很蠢。
秦荔这个人真是一点情面不留!明明也是喜欢的吧,怎么喜欢的时候还能离开?什么心态,一点理解不了。
去餐厅时,萧玉痕神色紧绷着,看了她一眼,“早上吃过没?”
萧沉萸笑了下:“终于理我了。”
萧玉痕对她真是无可奈何,“我没那么狠心。”下意识要问一句毕业舞会开不开心,但又觉得会让两人都尴尬,转了话题:“你尝尝看,任主厨说了这都是为了迎接你研究的新菜。”
她指了指桌上的一道腌菜,“味道很好,闻着像栀子花醋,尝尝看?”
萧沉萸刚拿起筷子,有些记忆立马就钻入脑海。
之前秦荔学做菜,好像也腌了罐菜,吃了以后食物中毒住院了。
还有这个栀子花醋,好像秦荔也给过她……
这日子没法过了。
萧沉萸神色变换,最终还是不忍拂了任主厨的好意,每个菜都吃了点。
萧玉痕想到刚才跟楼菡的那通电话。
她看得出来萧沉萸有问题,可是又不知道是怎么了,楼菡的回复也磕磕绊绊,还是关娴在旁边嚷嚷了句,说秦荔半夜跑了,还删了好友什么的。
这跟萧沉萸有关系吗?
萧玉痕心想,这两个人之前的关系可真算不上好。
也有可能是秦荔走之前跟萧沉萸闹了矛盾,所以萧沉萸才不快至今。
萧玉痕便问:“你今天怎么不对劲?”
萧沉萸摸了摸脸,“啊?有吗?”
萧玉痕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火眼金睛。”
萧沉萸看到她的动作,心道:这下彻底完了。
只这个动作,她竟然就想到了柳祈指出秦荔喜欢她的那天,也是做了这样的动作,然后说自己是火眼金睛。
萧玉痕不明白她怎么看上去更沮丧的样子,“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跟谁闹矛盾了?”
萧沉萸默然一阵,道:“没有的事。”
萧玉痕盯着她:“还骗我?”
萧沉萸叹息一声,有模有样地道:“有个理论叫‘毕业假象’,就是大家原本处的不开心,但一到要分开的时候就会疯狂记起对方的好,还很不舍,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毕竟以后再很难有机会聚一块儿了,别人就不说了,我本来就不熟,连关娴都要跑去旅游了,这事儿真恐怖。”又加倍叹息:“真的恐怖啊。”
萧玉痕听着挺像那么回事,就信了,“都是一个圈子的,你进了影视部工作,以后跟她们打交道的日子多着呢,别的不说,就池心绾,你俩说不定天天见。”
萧沉萸讶然:“怎么说?”
萧玉痕道:“影视部的艺人公关外包,就是晟美接的,那边的总负责人现在是池心绾。”
池家很早就让池心绾参与公司业务了,现在把萧氏的合作给她做,显然是在为她铺路。
萧沉萸道:“这么说的话,她们都已经磨合好了,那我得提前做好功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