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祈瞧了她一眼, 唇边带着柔和轻缓的笑意。
这孟二真是纸糊的,一点不长脑子。恐怕是让刺猬吓失魂了, 瘦骨嶙峋不说,精神状态也怪怪的。
“你们今晚先过去, 我明天跟秦荔一道。”
柳祈微愣:“也成。”场合不对,不然她高低要劝两句。这次带孟久过去就是为了逼刺猬, 秦荔有侦探所保驾护航,刺猬要是眼馋,说不定会蓄意拉拢。秦荔能坚定自己的立场吗?办大事带这么一个交情不深的人,无异于捧了颗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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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秦荔按照约定时间出门,来到迎光巷门口时,萧沉萸已经坐在车里,是个眼生的司机开车,估计是柳祈那边的人。
一路上,萧沉萸惬意地闭目养神,并不出声。秦荔时不时看她一眼,也不禁放松下来,默默靠在椅背上。
等她浅眠时,萧沉萸缓缓睁眼,侧头看她。
秦荔肯定发现了齐涟城的异常,她有没有套出有用的信息?如果有的话,为什么还能这么镇定。
正想着此事,不料孟雪意打来电话。
此刻,孟久早如愿到了洱城。
接通后,孟雪意直接省去寒暄伪装,问道:“你把小久送走了?”
萧沉萸闻言,怫然不悦,但碍于秦荔浅眠,压低了嗓音:“我有那么大的神通?你们家的人,该是你自己的管好,我一没绑架,二没诱骗,账怎么都算不到我头上吧?”
孟雪意沉默一会儿,忍着脾气挂了电话。
她总不能和萧沉萸吵架,否则有理也成没理了。谁让孟久犯蠢,偏主动钻进别人的圈套。
为了稳住局面,她必定也得走一趟洱城才行。
好在那边有程逢接应。
不一会儿,程逢发来消息,说查到了孟久住的酒店。
孟雪意让她先去接人。这边还有事,她暂时走不开。
下楼时,看到孟西阳和一帮亲戚们还坐在厅里,一人一支雪茄,面带不满地聊天。
孟雪意对他们向来鄙夷不屑,若非当下处境不好,她绝不会与这些人周旋。
看到她下楼,孟西阳领头道:“雪意,我们不是逼你,现在散伙儿对谁都好,该分的分了,我们也只拿该拿的。”
孟雪意忿然作色:“我说不准了吗?咱们这么大的家业,一时半会儿能分的明白?我都说了再给我一个星期。外面什么形势您不会不知道吧?没过明路的东西那么多,这会儿分来分去,大家都得坐班房!各位要想鱼死网破的话,我没意见。”
一桌人相顾失色。
孟雪意说的不无道理,眼下孟聂矗下落不明,很可能就是料到有今天,所以逃跑了,他们都不信孟雪意的本事,孟氏现今的状况就是证明,孟家人走到外面就是人见人嫌,他们着急,害怕孟雪意也逃走了,那样的话,他们真的要走上绝路。
这些年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他们自己是知道的。
孟久是孟雪意的亲妹妹,却被逼到如此地步,只能等死,他们呢?说白了都是远亲,孟雪意怎么可能保他们。
但孟雪意既然承诺了会散伙,他们要是太过分,保不齐会落得个财竭力尽的下场。
这帮人利欲熏心不错,可究竟是有几分脑子。于是商量一番,各自散了。
厅里空了,而烟味久久不散。
孟雪意知道,隔几天他们又会来的。
萧沉萸真是捏准她的痛处。在拿到那件宝贝之前,她不能让孟久死,更不能让孟家散,不然她就成案板上的鱼了。鲜诸服
在厅里坐了会儿,强迫自己记住这一刻的难堪,将来她必要加倍还回去的。
管家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少爷说要见您……”
孟雪意一脸愠色:“见什么见,一个两个都不中用,废物,连孟久都能挟持他?这么多年的饭白吃了!”
管家立刻低头闭嘴,再不敢说什么。
人在冲动的时候果真力大无穷,昨天孟久挟持孟保壁的时候,他上去试探着帮忙,被孟久一把从楼梯上推下来。要知道孟久这两个月都没好好吃顿饭,瘦的不成样子,按理来说手上没多少劲儿,却能一边把刀架在孟保壁脖子上,一边把他推下楼梯。
他倒还好,因为有防备,底下保镖接了他一把,没受很严重的伤,孟保壁就比较惨了,那把水果刀比较小,可却很锋利,他脖子上被划了好几道伤口,这会儿还在医院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