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萸还没发现她。
连湘道：“潘小姐旁边的女生叫姚平安，是沉萸小姐大学的室友，关系挺好的，姚平安经常会带特产小吃给沉萸小姐送来。”
萧玉痕惊觉自己对萧沉萸的社交圈了解如此之少。
包厢内暗光重重，她随便点了些菜。
连湘暗暗叹息，问道：“葡萄酒协会主题论坛的邀请函拿到了，不过时间比较赶，跟您的行程有冲突。”
萧玉痕闷声：“确定DM工作室会有人去？”
连湘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消息，应该是会去的。”
萧玉痕半晌不言，随便吃了点东西，才道：“你觉得蕉荫是个什么样的人？”
突如其来的一问，连湘想不到怎么回。
蕉荫……有才，神秘，没了。
不知萧玉痕为何这么关注蕉荫，可能是因为《夜天女》版权的事，杏实出版社的邵涟到现在都没有松口。
仔细想想，蕉荫必然是有背景的，不然邵涟能保住她？
萧玉痕近来经常关注这位作家，得知她创办过一家葡萄酒工作室，便想办法拿到了葡萄酒协会主题论坛的邀请函。
事实是DM工作室不一定去，即便去，也不一定是蕉荫。
能让萧玉痕费这般心力，也许是对蕉荫的身份有所怀疑。
……不会是萧沉萸吧？
连湘惊愕。
萧玉痕道：“沉浅大学的课快结束了，安排好沉萸进公司的事吧。”
连湘记下，问道：“还是影视部吗？”
萧玉痕想起莫名其妙签过来的林蛰玉，道：“嗯。”
她从来不擅长表达，年深日久，有些隔阂越来越深，现在连当面问蕉荫的事都难以开口。
如果萧沉萸真的是蕉荫，她在筹谋什么？
萧玉痕浑身遽然发冷。
＊
回到宿舍后，萧沉萸还没坐稳，就听到敲门声。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秦荔。
她还没忘掉秦荔上回提的那个无理要求，刻意把人晾在外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去开门。
秦荔知道她在记仇，开门后就问：“可以进去吗？”
萧沉萸不懂她在假客气什么，难道说不让进她就真不进？“有事？”
秦荔郑重点头。“重要的事。”
两人现在是合作关系，虽是短期，但入伙了就要有入伙的样子，萧沉萸侧开身让她进。
但如果她知道秦荔所谓重要的事是欣赏她拍的沙滩落日珠宝大片，萧沉萸一定会把她拒之门外。
看着刚洗出来的照片，萧沉萸噤声不言。
秦荔认真地问：“好看吗？”
萧沉萸抬眸，把照片还回去，“又不是你一个人拍了，至于专程来炫耀？”
秦荔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刺，“我知道你拍了，可以给我看看吗？”
萧沉萸道：“想得美。”
早知是这个答案，秦荔微有黯然，又专注看了看萧沉萸，指着她的发夹：“我也有个这样的，同款。”
萧沉萸算是怕了她了：“真能没话找话。”
秦荔不动声色将那叠照片放在桌上，道：“我真的有事想跟你说。”
萧沉萸道：“您做人风格真独特，说正事之前来这么长一预告。”
秦荔扬唇，指了指螺钿茶几前的凳子：“能坐下吗？”
萧沉萸无奈了：“装这么礼貌有什么意思。”
一句话听在耳中，秦荔只捕捉到‘礼貌’两个字，认定萧沉萸是在夸她礼节到位，唇边带上轻盈的笑，坐下后道：“姚锦眀的事你听说了吗？”
萧沉萸坐在对面，神色自若地泡茶。“有什么发现？”
秦荔道：“前阵子保时捷撞人案，死的两个都是初中生，这两个初中生都有校园霸凌的行为。姚锦眀你应该知道，他是姚平安的家人，说他作恶多端不为过，现在他死了。”
萧沉萸不确定秦荔对刺猬的态度，并不多说什么，而是道：“杨队来找过江近月，就是为保时捷杀人案，这跟于暄阿姨的死有关系吗。”
秦荔分析道：“孟雪意当年能全身而退，会不会跟暗地里活动的人有关。”
萧沉萸道：“暗地里活动？”
秦荔笑了笑：“你知道的，刺猬。”声称要驱逐邪恶的刺猬。
萧沉萸泡茶的手法平稳简洁，看的秦荔挪不开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但这些只是开胃菜，刺猬真正要做的是逼死孟久。”
秦荔的消息果然灵通。
萧沉萸道：“你觉得孟雪意会保孟久吗。”
秦荔只问：“她保的了吗？”
萧沉萸扬眉：“小秦总现在看事儿真准。”
秦荔望着她，眼色越来越浓，温声道：“这茶，能给我喝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