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语气低沉应了几句,简单把这边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秦海业没想到萧沉萸会插手,也犯了难,“飞宇怎么样了?”
秦斐想到刚才的场景,没说话。
秦飞宇这辈子不会再想碰雪茄了。
秦斐扭头往旁边看了一眼,秦飞宇魂不守舍地斜耷拉着。
“爸的电话,接不接?”
秦飞宇偏过头,眉宇间一团聚不起来的戾气四散开来,他闭上眼,恨恨道:“回去再说!”
秦斐垂下眼皮,敷衍几句,挂了电话。
她琢磨着回去就要给爱车消消毒。
带了这个废物出来,什么事也没办成,倒是脏了她的车。
不过今天也不算一无所获。
她的计划得变一变。
秦海业原打算这个月就把秦荔逼走,只要她出国,找个好点的公关公司,发点通稿,口碑也就回升了,谁还记得秦家易主的事。
但萧家要是插手,秦荔就动不得了。
秦斐摸着高定衬衫上的刺绣,思考起来。
她以为秦海业的计划能成功,已经准备好自己的夺权进程了。
要是没有意外,至少年底,秦家就是她的。
秦海业,秦飞宇,都会一无所有地滚出兰宜。
但秦海业显然不是萧家的对手。
这可难倒她了。
她从头到尾没有直接参与过打压秦荔的事,就是不想当恶人,以后洗白起来也容易,即便整件事暴露,那被骂的也只有秦海业父子。
坐收渔翁之利还真不容易。
得另想个办法。
不过……
她转头,忍着厌恶望向一坨烂泥样儿的秦飞宇。
也不一定。
今晚的事只能证明萧沉萸并没有传闻中那么泯灭人性,她对秦荔至少不是赶尽杀绝的态度。但那又如何,萧沉萸也没什么本事,还不是靠着萧玉痕?
***
萧沉萸的早睡计划泡汤。
潘云修和姚平安硬拉着她看表演。
看着台上的歌手,萧沉萸摊手:“齐涟城搁哪儿呢?”
潘云修无奈道:“中场休息。”
其实是去房车补妆了。
台上歌手的嗓音轻缓,萧沉萸既来之则安之,找杜运馗要了一把瓜子。
潘云修看了看周边的红酒杯,脑袋都大了,“能不能……高雅点。”
萧沉萸道:“瓜子做错了什么?”
见她越嗑越起劲,潘云修彻底闭嘴。
换了三首歌,传说中的大佬还在房车补妆。
萧沉萸埋头嗑瓜子。
趁着身边的人不注意,她呼唤系统:“好感度?”
系统看着显示器上‘+1、-1、+1、-1……’陷入沉思。
“女主好像有点……善变。”
萧沉萸冷笑:“都说了她一千八百个心眼,怎么可能因为我帮她解围就……”
话音未落,系统道:“+2——”
萧沉萸皱眉:“才两个?”
系统道:“……八戒吃人参果也才一口一个,女人,不要太贪心!”
萧沉萸没所谓地道:“这么抠,下次看谁会管她。”
歌手下台,酒馆只剩下舒缓的伴奏音乐。
姚平安才问道:“秦荔走了吗?”
萧沉萸冷淡道:“那谁知道呢。”
姚平安道:“……她惹你了?”
萧沉萸摆手,“不提她。”
潘云修听家里人说过不少有关萧家的事,也知道萧沉萸的处境,秦荔虽然看上去可怜,但要是萧玉痕重用她,那将来真说不准了。
“沉萸……”她见萧沉萸这么烦闷,也开始反省,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做。
萧沉萸道:“别,这事儿出在这儿,本来我就得管,要是秦荔真少条胳膊断条腿,我家又要被编排了。”
这话有道理。
兰宜很多人都在说萧玉痕作秀。
姚平安指着门口的方向,“大佬来了!”
萧沉萸手里剥瓜子,眼睛看过去。
齐涟城被人簇拥而来,装束看上去简单,实际处处点缀,尤其是棕色长卷发,身材高挑,皮肤极白,仿佛跟别人不在一个图层。
潘云修伸手,姚平安一脸祥和地递过去一枚硬币。
萧沉萸避开齐涟城投来的目光,问道:“你俩又打赌了?”
潘云修得意洋洋:“是啊,我都说了大佬肯定这么穿,她不信,非要赌。”
萧沉萸不解:“表演的时候穿什么也有讲究吗?”
潘云修道:“那没有。大佬这么穿就是想勾引你,你看人身材多好。”
萧沉萸道:“…………我还是走吧。”
当她站起来时,潘云修又伸出手,姚平安再次屈辱地递过去一枚硬币。
这两枚硬币都是很有收藏价值的。
萧沉萸道:“……又赌?”
潘云修道:“是呀,我敢肯定你会跑,大佬的攻势实在太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