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惜笙思索:“孟西阳是孟聂矗的堂弟,孟西阳在文艺圈营销出不少名声,还上过官方的经典节目,很多媒体都暗示过孟西阳有个很厉害的堂哥,也算无形中为孟聂矗立了威信。这么说来,孟西阳效忠的肯定是孟聂矗。”
萧沉萸点头:“四年前孟雪意闹出那档子事,出了不少人命,孟氏集团损了不少声望,至今也没挽救回来,孟聂矗肯定不会放过孟雪意。”她回忆了下从前的孟雪意,“孟雪意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她尝过权势的滋味,怎么甘心下台,但以当时的情形,挡她路的人就是孟聂矗,她这四年不出来,应该是在和孟聂矗内斗,而现在,孟聂矗没出来,她却出来了,想来,她赢了。”
“孟西阳是孟聂矗的亲信,季局也是孟聂矗提拔上去的,这两个人对孟氏有用,但对孟雪意没用,她这是想借我们的手,帮她除掉孟聂矗的人。”牧惜笙面容阴沉。
萧沉萸道:“她抢了柳祈要送你的礼,转送给季局,是想让我们恨上季局,把季局拉下来,这样的话,她手下的亲信就能递补上去,她的地位稳了。”
季局看上去光鲜,实际已成了孟雪意手里的弃子。
但弃子未尝不会反咬一口。
反咬一口,入骨三分。
季局要是知道孟雪意送了假的宝瓶给她,不知会作何反应。
强取豪夺和借刀杀人,正是孟雪意无往不利的两把刀。
只不过萧沉萸专克她的歪门邪道。
牧惜笙道:“这事好办。”
萧沉萸知道她有了主意:“你说。”
牧惜笙简明道:“乱上加乱。”
往孟氏再添一把火,烧得她一动不能动。
萧沉萸问道:“你想找到孟聂矗,让她们继续内斗?”
牧惜笙一句话安抚她:“不会。”
萧沉萸松了口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孟聂矗不能再出来了,就算孟雪意没弄死他,我们也要补一刀,要是让他活着,那我们今后举步维艰。”
牧惜笙道:“孟雪意要把孟氏全换上自己的人,那我们趁机作乱,也往里面塞点人。”
再逐一瓦解。
至于孟雪意不要的弃子,牧家也必然是不会收容的。
萧沉萸道:“看来你有安排,那我静候佳音。”
牧惜笙想到什么,眸色微深:“今天出去遇到熟人了?”
萧沉萸没想掩饰:“秦荔,寄住在我家的那姑娘。”
牧惜笙仔细揣摩她的语气,忽然道:“沉萸,你真讨厌她?”
萧沉萸想也没想:“当然。”
牧惜笙仰眸看着她,面上有些不明的情绪闪过。
萧沉萸眉毛不悦地挑了挑,“她要查于暄的车祸,那么大一个侦探所在手里,到现在只找到潘蓉这点线索,竟然还说她害怕给我造成负担,不知道在想什么。”
牧惜笙摩动食指上的翡翠戒指,缓缓低下头,目光描摹戒指上的纹路。“你会帮她吗?”
“自己的事自己做,”萧沉萸很冷淡:“立场不同,最好不要共事,不然将来……不好收场。”
何况秦荔此人阴晴不定,万一弄出什么事来,落得跟前世一样的下场,她真就有苦没处说了。
牧惜笙自己摇动轮椅,“时候到了,去宴上见见人吧。”
***
一整个下午,秦荔没出过门。
贝因从外面回来时,见她还维持原来的姿势坐着,心下纳罕,“连饭都不吃了?”
萧沉萸到底怎么她了,跟得道了似的,神情飘飘忽忽的。
秦荔还在琢磨萧沉萸的话,“没胃口,你先吃。”
贝因道:“这会儿牧家肯定很热闹。”
秦荔道:“我有一个问题。”
贝因道:“我知道,你想问牧惜笙到底是谁,牧家现在是什么打算……”
“不是,”秦荔打断她:“按理说,萧沉萸和牧家的关系很隐秘,她不会轻易让人知道对不对?但今天她却没避着我。”
“你不会觉得,”贝因感到离谱:“她这么做是因为信任你吧?”
秦荔道:“这是你说的。”
“……”贝因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在提点你。”不配成为对手的人,才不用避。
秦荔忖了半响,赞同她的说话:“你说得对,她就是在提点我。”
贝因道:“……”
“走之前她跟我说,如果我妈车祸的幕后真凶是萧家惹不起的人,那她就会明哲保身,这是她的立场。”
“这话,”贝因道:“说得也对。”虽然冷漠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