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意听后道:“我只怕她不敢那么做。”
孟保壁闻言,就连拿着手机的力气都没了。
夏建和易驮史来时,他已然晕了很久。
匆匆与关娴道别,萧沉萸打车去了柳祈的钟表行。
柳祈知道她今天的行程,见她忽然到来,吓了一大跳。
“不在展宴待着,上我这儿做什么?我这些表能比珠宝好看?”
嘴上这么说着,人已经去台前倒了杯咖啡过来。
萧沉萸接过来不喝,只拿在手中,两道眉上压着浓重的忧虑。
柳祈心沉了沉。能让萧沉萸这般反应,得是大事了。
但她还抱有一丝希望,盼着只是公主心情不佳。
萧沉萸微微叹气,道:“孟雪意出来了。”
柳祈那颗心霎时坠下去,眼皮忽然闪了下,“她怎么敢!”
萧沉萸想到今日的事,甚觉荒谬:“她也去了VK珠宝展,但露面时间不到一分钟,应该就是为了让我看到她。”
柳祈凝色,突然郑重地唤了声:“沉萸。”
语声中隐含关切:“不要冲动。现在我们对付她,简直跟玩一样,千万别……”
萧沉萸轻笑道:“我不会。我以为她‘闭关’这些年,好歹有些长进,不曾想是找了秦海业合作,提前一个月打听到潘蓉的消息,定制了一块玉,送到了潘家。”
柳祈一听,先是忧心,而后又觉得不过如此:“她倾尽全力也只能做到这些,还敢到你跟前显摆。”
萧沉萸道:“应该是我去沉浅大学上课这件事刺激到她了。”
柳祈道:“有可能,她不会真以为你是被她吓到不敢在兰宜冒头的吧?”
萧沉萸点点头:“以前是不知她躲去哪里了,才没轻举妄动,现在人不仅回来了,还送我这么大一个重逢礼,我是该回报些什么的。”
柳祈定定瞧着她:“需要我做什么?”
萧沉萸道:“暂时别出手,有什么事我会跟你说。”
柳祈问:“那你要跟她见面吗?”
萧沉萸想了想:“见面是一定的,但对付这个人,还真不能直着来。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我帮她给孟家剪枝去叶也未见得不合理。”
柳祈一听便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整个兰宜最了解孟家的人就是萧沉萸。
她连孟家表的不能再表的远亲从事何种工作都一清二楚!
而孟家靠的就是这些盘根错节的亲戚。
这一家确实难搞,亲戚中有这个局那个部的,也有电视台和文艺界的关系。
除去牧家是老牌资本外,孟家则是叠小人似的挤到人前,甚至还在继续壮大。实打实的坐拥钱权。
要动摇这样一个盘踞多年的家族,自是不易。
然而百年繁华尚有一朝败落,何况是处于倍速发展的现代,高楼起、高楼塌也在转眼之间。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孟家牢牢攥在手中的权势,或许就毁在一两个人手中。
回家后,萧沉萸更新了资料中孟家所有人的动向,很快找到一个突破口!
***
秦荔一直留到最后才见到秦海业。
这时,秦海业已经上了车,正要关门,熟料车门被人扣住,转头一瞧,见来人是秦荔,迅速松了手。
秦荔淡淡看向他:“给我让个位子。”
秦海业一噎,默默挪开。
秦荔便毫不客气地坐下了。
一时间,车内弥漫着尴尬。
最尴尬的就是司机。
司机知道秦家的一些内幕,要是于暄还活着,现在的秦海业哪有出入这种场合的资格。
要是于暄还活着,秦荔便还是秦家的千金。
可……
秦荔像是体谅司机的难处:“二叔要去哪里就往哪里开,我只是来问几句话。”
司机更加不安地看向秦海业。
秦海业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开到名芳百货。”
他原本要去赴孟家的约,可决不能带秦荔去。
秦家更是不会让秦荔踏足。
最好的去处便是名芳百货了。
秦荔不反对。
车子开出一段路,她才问道:“二叔真是厉害,没见过上门给人当狗的。”
秦海业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秦荔淡淡道:“孟家许了二叔什么好处?”
秦海业闻声,背绷直坐正,惊异之间又像是确定了什么事,面上浮现几分狰狞之色:“秦荔,你果然藏了秘密。”
秦荔扬眉,眸中冷意尽显:“秘密?我那些秘密还是孟家告诉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