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还未挂断,肖晨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顾总,还有就是……”
“吞吞吐吐,有话快说。”他弹了弹烟灰,眸色幽深。
“就是不知为何,在举行完喻夫人的葬礼后,喻小姐便从京大退学了,之后也再未复学,我查过,那时喻小姐才念大二,成绩十分优异,还获得过不少奖项,前途一片光明,就这么退学了,想想都可惜。”
“顾总……顾总……您在听吗?”
肖晨迟迟没听回应,有些着急的询问道。
顾衍舟指尖夹着香烟,整张脸被烟雾所笼罩,眼底藏着无法辨别的情绪。
“嗯,知道了。”他说,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
“还有就是您发给我的那条女士项链,我去让珠宝行的朋友看了一下。”肖晨停顿了一会儿说:不像是情侣间会送的礼物,因为款式挺传统的,基本上是长辈购买过来,用做送给小辈的礼物,比如生日、成年礼这些节日。”
顾衍舟抽烟的动作一顿。
想到那丫头故意气他的样子,颇为无奈的扯了扯唇角。
那条项链大概是她去世的母亲送给她的,所以丢了后才这么着急,低声下气请求自己还给她。
从前的喻瓷可是最骄傲的。
重逢以来,他看见的只是一个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喻瓷,那些锋芒在她身上早已消失殆尽。
“顾总,我就查到这么多。”
肖晨汇报完后,直接挂了电话。
寒风萧瑟的深夜,顾衍舟站在冷风中抽完了一根又一根烟,烟雾模糊了他的视线,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却吹不走他心情的烦闷。
第8章 后悔当初跟我分手吗?
隔天清晨。
冬日的光线从窗帘缝隙钻进来,听到闹铃声,喻瓷动了下鸦翅般的睫毛,起身从床上弹了起来,按部就班去卫生间洗漱。
镜子里,她脖子上的红印还十分明显,一晚上都没消掉。
想到昨晚那一幕,喻瓷又气又恼。
他属狗的吗?
用粉底也遮盖不全,索性找了条围巾围上。
隐约听到一阵敲门声。
喻瓷心脏跟着一紧,大早上,谁无缘无故来敲门,房东吗?
记得自己才交过房租,怀着疑惑的心情走到门口。
开门,一堵高大的肉墙挡住了她的视线。
轻抬眼睫,一张熟悉至极的脸在眼前放大,喻瓷突然神色一僵,一双小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下意识询问:“顾衍舟,你来干什么?”
男人垂下眸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半晌才开口:“来拿我的东西。”
喻瓷困惑,“不知道顾总什么东西落在我这了?”
顾衍舟往前走了一步,眼看就要迈入屋内,喻瓷想要拦住他的闯入,可她娇小的身子直接被他拽到一旁。
然后听到他波澜不惊的说了几个字。
“来拿我的伞!”
喻瓷:“什么伞?”
顾衍舟:“前一晚我借给你的伞。”
仿佛听到了不可置信的话语。
“你自己说让我不想要了扔垃圾桶里。”喻瓷把原话还给他。
顾衍舟勾唇一笑:“我现在又想要了。”
她还从不知道顾衍舟竟然是出尔反尔的人,有些被气笑了。
喻瓷眨了眨眼睛,“我倒不知顾总这么闲,大早上过来就是为了拿一把伞。”
“你管我!”
看着眼前油盐不进的男人,喻瓷只能转身去拿伞,还交代他在门口等着,不要随便进她的房子。
趁着女孩去拿伞的功夫,顾衍舟自说自话走了进来,四处打量着房间里的环境,和他所想的一样。
客厅和房间连在一起,不到三十平的空间,狭小、陈旧、单调,透着一丝阴冷,和她以前住的地方完全是两个层次。
喻瓷很快找到了那把伞,转过身,看到顾衍舟正在屋子里乱转,顿时有些气恼,她走过去一把将伞塞入他手中,然后催促道:“你可以走了。”
顾衍舟抬头,默不作声与她对视,答非所问,语气戏谑:“真没想到你能住的惯这种房子?”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喻瓷云淡风轻说:“住得惯啊。”
其实再差的房子她都住过,父亲刚入狱那段时间,她和母亲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还挤过大通铺。
顾衍舟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面上依旧一副严肃刻薄样,语气不咸不淡的开口:“三年前你父亲公司破产,之后锒铛入狱,母亲因病离世,而你的生活一夜之间从天堂落入地狱。”
其实这些消息根本就瞒不过顾衍舟,只要他去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搜寻到当年的一切,只是这些年他一直不去看有关她的消息,也就错过了及时性,如果能早些知道这一切……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