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一阵微风从男人的耳边擦过,带着腥味粘腻的血从他耳朵流下来,他先是一愣,而后脸上表情痛苦又扭曲。
男人大声的尖叫出来,仿佛在求救似的,但可惜了,这间房间隔音效果绝佳。
外面完全听不到里面的声音,无论男人怎么喊,喊破喉咙也没用,依旧是孤援无助。
薄京鹤持枪拍了拍男人的脸颊,对着他说道:“再不说,我立即打瞎你的眼睛,折断你的手,弄残你的双腿,你会变成一个废人,连废人都不如。”
男人看着薄京鹤,倔强的说道:“薄先生,真的没有,求你相信我一次,求求你了。”
来来回回都是这句话,薄京鹤已经腻烦了,他开口说道:“这么护着你身后的人,对你很重要,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吗?”
男人缓缓说道:“我真的错了,我给那位小姐道歉,也可以赔偿,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的,只求您能放我一命,我真的不想死。”
他说的是那样可怜,那样悲哀,好像做错了事情,只要补偿就能没事,完全不计较会有什么后果。
薄京鹤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眸色。
“你的道歉和赔偿,根本不值一提。”
他声音冷沉暗哑,像寒冰一样,刺骨也深入骨髓。
男人打了个冷颤,他战战兢兢的,看着薄京鹤的眼神是又害怕又紧张。
“你……想杀了我?”他猜测的说道,脸上仿佛写满了贪生怕死这四个字。
薄京鹤轻笑道:“杀你不是应该的吗?没有价值的人应该死,而你这种人是最应该死的。”
男人连忙摇头:“不,我不想死。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
薄京鹤唇角微勾,阴森森的,神情也是慎人的可怕。
出来房间的时候,薄京鹤一身白衣,变成了一身血衣。
金色的光芒透过斑驳的树木照着他,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可惜有人再也看不到这样好的景色。
薄京鹤看了看手,鲜红的,肮脏的,非常的可怕,也非常的暴戾。
他轻笑了声,有多久没这样了呢?这种兴奋的感觉真是久违。
这时薄京鹤突然转过身,他对着黑衣人说道:“哪来的送回哪里去,告诉傅西辞,让他留意一点身边的人。”
黑衣人轻轻点头:“是。”
薄京鹤觉得白蘅的事情和苏绾有关,虽然拿不出证据,但除了她也没谁。
傅西辞那么恨她,他都不需要出手,她绝对会死得很惨。
—
白蘅醒来就懵了。
本来裹住她身体的浴袍掉在了地上,她现在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既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
不是她不想起来,而是她没有力气,仿佛被人紧紧的掐着腰狠狠的摩挲,不要命的做了很久。
努力的爬起来后,白蘅双手撑着床,她看到一地凌乱的衣服,有些是她的,有些是男人的衣服。
她睁大眼睛的看着,顿时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跟个木头人一样。
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的衣服会在地上,旁边还有男人的衣服,是谁的衣服,是薄京鹤的衣服吗?
想到薄京鹤,白蘅脑袋有些疼,昨晚的记忆模模糊糊的,她只记得她好像死缠着薄京鹤撒娇。
又哭又亲。
得寸进尺。
白蘅害羞的咬着手指,漂亮的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竟然敢对薄京鹤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好坏。
不乖了。
白蘅有点想哭,但又哭不出来,她竟然强迫薄京鹤,好大的胆子呀!
同时她又有点兴奋的样子,因为薄京鹤做起来好厉害,她几乎没力气了,他还单手抱着她。
白蘅脸红发烫,她捂着晕粉的小脸,神情似在回味。
突然门锁被转动打开,白蘅的心揪了一下,她快速的躲进被子里面,紧紧的盖住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
进来的人是薄京鹤,他处理完事情,又换了一身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白衣。
禁欲俊美的面容,矜贵的气质,一身纯洁的白色衣服,显得他优雅慵懒,又干净清冷。
薄京鹤向白蘅走过去,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就越紧张害怕。
因为她觉得薄京鹤肯定会骂她的,她是个做错事的坏蛋,没脸面见他。
薄京鹤看到白蘅蜷缩着被子,他以为她还在睡,无意识的盖住头,怕她透不过气来,想掀开她的被子。
谁知被子一动不动,仿佛被人给紧紧的揪着,非常顽固。
薄京鹤微微怔愣了一下。
被子里,白蘅捏着被角,眼眶湿润,她是真的没脸见薄京鹤,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突然薄京鹤的声音响起:“阿蘅,你醒了吗?头盖着被子不好,掀开一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