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谢棠没有反应,探出一节指尖,小心翼翼地勾在谢棠的手心上,试探着她的态度。
谢棠架不住男人这般讨巧卖乖,渐渐败下阵来,松了口,“滚出去,不然以后你再也看不见这件西服的成品。”
周辞宴一喜,“棠宝这是答应了?”
谢棠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傲娇地挺直身板,她总得要几分面子不是。
她要让周辞宴觉得这西服来之不易,太轻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被珍惜。
“我就知道棠宝对我最好了。”
“还不滚。”
谢棠吝啬的连个眼色都没给他,垂下头,就要动笔。
一只分明修长的手盖在纸上,让她的笔没落下去。
男人另一只手,挑起谢棠的下巴,“等会,付完定金的。”
谢棠方想问,你有钱吗?
男人炽热的唇息就压了下来,又是一次迷乱人心的深吻。
他就像是吻不够似的,一共没呆多久,一半的时间都用来亲了。
想亲就亲,扯什么定金。
她抓住男人的领口,加深了这个吻,两人难舍难分。
分开,周辞宴的唇都红了,还挺娇的。
谢棠视线闪躲,不敢看自己的杰作。
他离开前,贴在她的颈窝,道,“棠宝,等下次,我再来付尾款。”
谢棠的脸热了又热,周辞宴口中的尾款是什么,她心知肚明。
回过神,她开始在图纸上勾勒服装的雏形。
本来想画晚礼服的,也不知道怎的,落在纸上,竟然变成了西服。
她赶紧撕了下来,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语气愤懑,“这个周辞宴,走了也不让人省心。”
……
此时,贺书礼还在办公室外踌躇着,想着一会该怎么委婉的告诉周辞宴,上次的合作没谈下来,被周明修那个老阴比撬走的事。
周明修这浑蛋,净耍些阴招,方案泄露,他竟然恬不知耻地照搬了过去,还声称是原创。
贺书礼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就抽了回来。
想到周辞宴昨晚那张臭脸,他就忍不住打怵。
要不晚点再说,等他气消了,自己还能少挨些骂。
他刚要走,就见,那人迎面走来,满面春光。
贺书礼纳闷,今个好像跟昨天不一样,这是又去哪浪了?
看见贺书礼在自己办公室傻站着,周辞宴甚至都没嫌弃他,调侃了句,“傻站着干嘛呢。”
贺书礼握紧拳头,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交代了得了,省得这些天提心吊胆的。
“有件事跟你说一下,上次许氏的合同我没谈下来,被周明修用了些手段,抢走了。”
周辞宴眉心紧了紧,“多大的单子?”
贺书礼艰难地探出手指,比了个一,接着,立马闭上眼睛,不敢面对周辞宴。
周辞宴看他,“一千万?”
贺书礼摇头,哆嗦着嗓子,“一个亿。”
“哦,不算多,先解决公司内部问题,然后找到证据直接起诉。”周辞宴不慌不忙的说着解决方案,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那万一找不到证据呢?”
贺书礼试探的问,这种事那边大多数都是盘算好的,很难抓到证据。
“那就当花钱买个教训,谁让你管理不当。”
很奇怪,今天的周辞宴似乎格外的好说话。
贺书礼问,“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他混不在意,“人总有犯错的时候。”
“你这是拿下谢棠了?”
贺书礼大胆推测,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出别的,最近这个男人情绪上总因为谢棠那女人大起大落的,实在叫人拿不准。
第49章 “家法”
周辞宴的脸垮了下来,“我的事,你少打听。”
那就是没成。
贺书礼摸着鼻子,笑了声,“还有你宴爷拿不下的女人?”
周辞宴眼底掀起不耐,“很闲是不是,公司的事被你搅和成那个样子,有脸在我这扯东扯西?”
他对着贺书礼的小腿踢了一脚,“滚蛋。”
身后传来门板的震颤声,贺书礼打了个哆嗦,他垂眸落在西服裤那显眼的鞋印上,弯腰拂去灰,感叹了句,“这天啊,怎么说变就变。”
……
下午,周辞宴正忙着文件审批呢,老太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纳闷地看着来电显示,不是说不想见吗?
怎么还给他打上电话了,这是想起他这个孙子了?
他接通,笔在手上把玩着,“奶奶,是想孙子我了吗?”
紧接着,电话那头,就传来老太太怒不可遏的声音,“你个混账羔子,给我滚回来。”
电话挂断,周辞宴蹙深眉,盯着手机,这么大气性,他又哪惹到她老人家了。
外头的天色已经沉了下来,天际外,隐约透出一点红,但很快被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