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正帝本就因着聂皇后的靠近,神色软了下来。
听到聂皇后这话,他神色更是触动。
“阿卿虽说是太子,可他也是咱们的儿子。他不愿意负了太子妃,是咱们的阿卿重情重义。”聂皇后柔声道,“都说天家薄情,阿卿这般重情重义,以后定然也不会亏待了下头的弟弟妹妹,这是好事啊。这是其一;其二,若是日后太子妃还是不能生,那就像阿卿说的,让阿宴或者阿凌的孩子继位就好。兄友弟恭,这不正是陛下最希望看到的吗?”
嘉正帝长叹一声,仍是有些郁结。
聂皇后轻轻推了推嘉正帝的胳膊:“陛下。”
嘉正帝哪里拗得过聂皇后的柔情,他无奈的又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嘉正帝还是有些不甘心,“朕也会遍请天下神医,先给太子妃调养着身子。不为别的,不拘男女,朕也想给穆家留下一丝血脉。”
聂皇后神色柔软,头抵在嘉正帝的肩上:“陛下说得是。”
一场纳侧妃的风波,就这样暂时消弭于无形之中。
杏杏还不知晓,她还是个小姑娘呢,那对至高无上的的夫妻,已经琢磨着到时候让她跟危时宴的孩子,继承大统的可能性了。
……
因着先前虎娅酒醉的时候,得了龚晴娘的帮助,喻永柏借着这个由头,让人盯着龚晴娘的几家铺子,待龚晴娘去了其中一间铺子后,赶忙赶了过去,送了份谢礼。
只是不赶巧,喻永柏去的时候,龚晴娘已经离开了。
喻永柏只能掩下心中真实的想法,温文尔雅的笑着,留下了谢礼,托店里的伙计到时候转交给龚晴娘。
伙计正应着,却见外头又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人,进来就是大声问道:“龚晴娘呢?”
喻永柏眉头皱了起来。
来人正是先前跟龚晴娘定过亲的那个周云益。
伙计自然也认识这个周云益,对他没什么好脸:“找我们东家做什么?我们东家不在!”
“胡说!方才我在另一条街上,看见龚晴娘骑马过来的!你别帮着她躲我!”周云益皱眉,架子摆得足足的,“快点,让龚晴娘出来见我!”
伙计眉头拧着,就差直接翻白眼了:“周小少爷,是听不懂小的说的话么?我们东家,刚走!”
伙计又指着喻永柏那边,“这位爷也是来寻我们东家的。不信你问问他,方才小的跟他也是这么说的,我们东家刚走!”
周云益这才看向一旁的喻永柏,脸一下拉得越发厉害:“是你?!”
第515章 新仇旧恨的
虽说上次托周云益的福,让喻永柏挣了几千两,但喻永柏依旧是看周云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喻永柏扯了扯嘴角:“对,是我,怎么?”
周云益也没个好脸!
倒不是旁的,先前周云益之前在珍宝阁买暖玉,大中小三块暖玉,拿了块最小的给她娘威北侯夫人,哄她娘说专门给她娘买的暖玉,骗了四千两去。
结果四千两到周云益手里都还没热乎下,王珈珈哭哭啼啼的跑来找他帮忙,把周云益手里那准备还龚晴娘的六千两银子全给掏了去。
后来周云益就没能还得上龚晴娘的银钱,拖了几日,结果当时周云益这个欠钱的还带着王珈珈跑到龚晴娘面前跳,烦人得很,自然就直接被龚晴娘当着众人面讨债了。
周云益颜面大失,纵马回府,又跟他娘撒娇卖痴,才讨得了六千两。
这哪里够,说好利息一天一百两呢!
周云益就想着,他左右跟王珈珈情比金坚早晚要成亲,珈珈又不是像龚晴娘那样浑身铜臭的女子,剩余的那几百两,不如让珈珈帮他凑一下。
结果周云益这一开口,王珈珈就神色大变,同他哭起穷来,说是父母偏心,兄长浑蛋,她但凡有些银子都搜刮了去,她甚至连丫鬟的赏钱都要发不出来了。
说完就拿帕子捂着脸嘤嘤嘤的哭。
可把周云益心疼坏了。
威北侯府的小公子一听心爱的姑娘过得这般凄惨,哪里还能坐得住,当即咬了咬牙,把前两年他生辰时祖母给他的一方上好玉佩给当了,换得了三千两。
六千两本金加将近一千两银子的利息,还给了龚晴娘,剩下的两千多两,周云益全给了王珈珈。
当即把王珈珈给感动的,再加上当时周云益又喝了些小酒,两人情难自已,又睡了一次——是的,这已经不是周云益第一次同王珈珈睡在一处了。
然而打从那次起,王珈珈的月信已有两个多月没来了,可把王珈珈吓坏了。
周云益带王珈珈偷偷摸摸去了医馆一查,果真是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