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后知后觉喉咙里火辣辣的疼痛,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轻轻地咳一下,就火烧火燎的痛起来了。
她忍着剧烈的疼痛,艰难出声:“有没有人能管管我的死活?”
………
下午的时候,温姝瑶在宴会上提前离开,去了医院,去的是上次见到冷雪意和温母的那个医院。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去,就是心里很乱很慌,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促使着她做出这个决定。
一路上她开车开得很快,把医院的每一层都看了一遍,终于在三楼的走廊里,碰上了温父温母,还有冷雪意。
温姝瑶立即躲在了消防通道的门背后,一颗心砰砰砰地跳着,速度很快。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放轻了呼吸的声音,在玻璃上看着几人的倒影。
走廊里,温母气急败坏,“让你做这么点事情你都做不好,你叔叔的医药费我们不会再缴了,他就等死吧!”
冷雪意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面色苍白,声音有点小,但气势一点都不弱:“不用了,已经有人替他缴完了欠下的费用,预约了国外的名医。”
“怪不得你看不上我给你的钱,原来是攀上别的高枝了。你喜欢你叔叔吧,那他知道你是这样一个浪货吗?”温母怒骂。
温父赶紧阻止了温母继续说下去,歉意地对冷雪意说:“抱歉,这件事情我们做得不太对,这里有一张卡,里面是一百万,你拿着吧。”
冷雪意不接,直截了当地问:“什么条件?我可不信你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温母干的事情,他都知情,无条件地纵容。要是没办好,还负责擦屁股。
他不过是看着儒雅正派罢了,实际上也是个心肝黑透了的,和温母狼狈为奸。
温父笑了笑,说:“没什么特别的条件,既然你要去国外了,那就把嘴巴捂严实了,不能让我女儿知道这件事。”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慈父。”
冷雪意阴阳怪气地嘲讽了一句,用食指和中指拿过温父手里的卡,不等他们放心两秒,又把卡砸了回去,讽刺地笑了:
“不用了,话我不会乱说,这些钱,留着给你们买棺材!”
说罢,她转身离开,一个坐着长相俊雅,充满了书香气息的男人推着轮椅从病房里面出来,冲着冷雪意招了招手。
若是有熟悉的人在,就会认出来,这一位曾经是某个电视台炙手可热的主持人,最爱助人为乐,无偿帮助过很多陌生人鸣冤。
他享誉盛名,无私为人,就连冷雪意,也是他帮助过的人之一。
可他最后却被帮助过的人背刺,一夕之间变得声名狼藉,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连医药费都交不起。
若不是冷雪意还坚持守着他,他恐怕早就死了。
冷雪意褪去一身的凌厉,跑了上去,手放在轮椅后面,很紧张,却强装无所谓地玩笑着问:
“叔叔,你会觉得我变坏了吗?”
被她称为叔叔的人,伸手握住她的柔夷,眼中百般情绪,最后悠悠地叹了口气,安抚着开口:“你不坏,你永远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孩子。”
是他从前太圣父了,还妄想把冷雪意也教导成他这样宽容的人。直到虎落平阳,才知道,那是最没用的东西。
经历过农夫与蛇之后,他深切地意识到,像冷雪意这样凌厉得有棱有角的人,才不容易被欺负。
冷雪意听到叔叔的夸奖,开心得眉飞色舞,“那我们赶紧去国外吧,那个好心人已经帮我们所有都联系好了,你肯定能治好病!”
她叔叔好奇地问:“那个好心人是谁?我们不去当面感谢一下他吗?”
冷雪意尴尬地哈哈一笑,“他说这是给我的赔偿,让我不要再出现在他和他心上人的面前,不然就真的捅死我。”
被白景瑜捅那一刀,她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了,哪怕白景瑜给她这么多钱,还帮她叔叔找了医生,她也不想再见到白景瑜。
怕啊,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她的叔叔沉默了一下,说:“他还挺有个性的。”
冷雪意推着叔叔离开,余光一瞥,看到温姝瑶站在楼梯间里,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免不了冷嘲热讽一下,
“大影后你来了?赶紧把你爸妈接回家好好看着,再不接回家,他们就把温烛影弄死了!人家和你们什么仇什么怨啊,被全网黑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好不容易翻红了,你爸妈还给她添堵!”
温父温母瞬间就变了脸色,在看到楼梯间里的温姝瑶时,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煞白。
“瑶瑶………”温母伸出手去拦温姝瑶。
温姝瑶条件反射性地往后抽走了手,大脑里面乱得不成样子,但是又比任何时候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