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看着他,问,“他曾经害过你,你不恨他?”
“当然恨,我恨不得将他扔进狼群里,让他尝尝什么叫绝望和生不如死的滋味。但现在报仇不是我的主要目的。”江年宴说。
“你的主要目的是什么?”江老太虽然这么问,但目光朝着虞念脸上一转,心里多少知道了。
江年宴还是将话说得清楚,“是,我想名正言顺地给予念念一些东西,包括承诺。”
虞念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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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念将今天这场见面看作是场谈判。
事实上,不管江老太也好,江年宴也罢,都在字字句句谈条件。
可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鸡飞狗跳义愤填膺。
江老太再悲痛也要面对现实。
而像是江老太这种级别的人,所面临的现实就是如何维护家族荣誉和平衡儿子们之间的关系,将亲生儿子的伤害降到最低。
“会觉得这样的江年宴陌生吗?”
老宅花园里,虞念陪着江老太慢慢散着步。
在这场“谈判”中,江老太明显是处于被动地位,虽说最后以考虑的说辞结束,但虞念觉得,江年泰让出位置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江老太单独跟虞念叙旧。
虞念在江老太面前总会习惯性地叫奶奶,江老太说,“你要是再改不过来,老三该不高兴了。”
问及江年宴今日的行为,虞念说,“如果比起他之前过的那些日子,我觉得他今天对江年泰所做的已经心慈手软了。”
虞念没有刻意去渲染江年宴曾经受过的苦,她是相信江老太的能力,既然知道江年宴的过往跟江年泰有很大关系,所以势必会找人去查江年宴经历过的事。
江老太闻言后点头,“所以今天不论老三做什么,我都觉得是江家欠他的。江年泰是我的亲生儿子,他做了林林种种的事,我这个做母亲的能不痛心吗?”
她在木椅上坐下,也示意虞念坐。
“老三是有手段的,也源于你的帮助,念念,你做了本该我去做的事情,很感谢你。”江老太由衷地说。
虞念连连摇头,“不,是您想得周全。”
江老太抬手轻抚她的头,“断亲或许是我能为你做的最正确的事了,念念,我是喜欢你这个孩子的,好在兜兜转转的,你最终还是会属于江家的,不是吗?”
虞念听了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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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宅离开后已经擦黑了。
江年宴和虞念没在老宅里用餐。
江老太许是思虑过重,早早就回房休息了,头疼得紧。
一路上虞念很少说话。
江年宴亲自开车。
见她不说话,他问,“你是觉得我这么做不妥?还是认为我很卑鄙?”
虞念慵懒地靠在那,轻声说,“生意场上的事孰是孰非没有定论,大家更愿意去相信那个胜出的,我只是有点倦了,提心吊胆了一整天。另外,我还觉得像是在做梦。”
“怎么讲?”
虞念沉默少许,一下子坐直了,没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问了他另一个问题,“你虽然没以中势的名头对江氏股份进行收购,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你真能吞了江氏?”
江年宴稳稳控着方向盘,说,“不会做到一夜之间改天换地那么迅速,但时间足够的话,吞了江氏也不是不可能。”
虞念一下就明白了。
关于这点江老太何尝想不到?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如果没牵扯到江年泰的事,那江氏绝对不怕跟对方形成拉锯战的状态。
眼下是江年泰的时间不够,江老太哪敢冒险?
“行啊你,拿捏人心的本事叫人瞠目结舌。”虞念轻叹,“那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江董了?”
第387章 拿捏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一切不过是预谋而已。
虞念知道,这声江董不过是早晚而已。
江家这艘船越大,就越是经不起折腾。
翌日,江氏的股势更是不容乐观。
江老太亲自主持了会议。
像是这种连续两天召开董事会议实属罕见。
江年泰依旧没有露面。
露面的是江年宴。
这一场董事会开得气氛诡异,又叫人心里惶惶的。
大家看着江年宴的眼神都充满诡异。
在这场会议上,大家心知肚明。
都知道是江年宴在股市上出了手,也都知道他此次参加股东大会的目的,但就是谁都不吱声。
江年宴虽说是江家人,却是没资格参加江氏集团的董事会的。
江老太坐镇,很多话说得也清楚明白。
主动提出江年泰由于身体缘故将会退出董事会,卸下主席一职的决定。
而最终人选将会定为江年宴。
董事们议论纷纷。
自然是不同意的居多。
其中就有董事开口说,“老太太,江氏可不是江家的江氏,我们这么多董事,下面那么多员工呢,上头的人说换就换不合适吧?江氏这么大的公司,做这种决定竟幼稚得跟玩过家家,说出去不让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