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目前处境还这么危险。
江年宴的情绪始终很稳当,却在听她这么说了后眼底有明显的喜悦。
她没承认什么,可他太了解她了,越是急于解释就越是心虚的。
江年宴也没再故意逗她,说了句,“手脏了,去河边洗了一下手。”
一句稀疏平常的话,却让虞念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良久后问,“对方什么来路?冲你还是冲我?”
江年宴叹了口气,似有无奈。“嘴巴紧,没事,总有办法让他们开口。”
话毕倒是松开了虞念的手,朝着最后那人走过去。
但很快他又顿步,转头看她,“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虞念开口,“没必要,以前又不是没见过。”
江年宴薄唇微微扬起,也没继续劝,就轻声说了个“好”字。
他径直走向最边上的那人。
那人跟其他人吊着的方向都不同,是大头朝下。
所以江年宴走上前后,正好能看见对方的脸。
或许对方面目全非也跟脸充血有关吧。
“说吧,还有一个在哪。”江年宴双手插兜,轻描淡写地问了句。
真就是慵懒得像是在大街上遇见熟人拉家常似的。
第262章 阿宴,不要
虞念心头微微一凛。
还有一个呢?
之前光顾着跑了,身后具体几个人在追她只是扫了一个大概。
那人哼哼唧唧的,但并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江年宴倒是没恼,又问了他下一个问题,“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还是没回答。
江年宴见状嗤笑一声。
又转头看了一眼虞念,笑问,“还不打算回避?”
虞念摇头。
江年宴尊重她的决定。
大手一扯,藤条上的结就松散开来,那人直上直下摔了下来。
摔得瓷实。
疼得闷声叫唤。
虞念都不忍直视的那种,光是看着就疼。
可接下来的场面更不忍直视。
虞念对于江年宴动手揍人这件事一点都不陌生,知道他拳头狠。
可五年后再看他时方觉得他的拳头可不是一般狠,甚至她都听见了对方骨头断裂的声音。
这声音听得虞念毛骨悚然的不说,她都觉得浑身每一处都跟着疼了。
对方惨叫连连。
虞念一时间都有点后悔了,干嘛偏偏要留下来看这一幕呢?
纯粹是找罪受。
对方没少受罪。
虞念在想,如果是战争年代,江江绝对是那种擅长逼供的。
对方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虞念有点担心,不会是打死了吧,可千万别啊。
江年宴蹲身下来,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
那人被迫抬起脸,脸上血和着泥的。
“布爷的人?”江年宴淡淡地说。
态度很肯定。
那人微微一颤。
这个反应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江年宴淡笑,问他,“布爷派了多少人?”
那人艰难开口,“既然你知道啥布爷的人你还敢这么对我们……布爷不会放过你的,包括你在意的人……”
江年宴嘴角弧度未变,只是在听到那人提到“在意的人”这四个字后,眸底深处染上浅淡的寒凉。
他开口,“我问你最后一遍,还有一个人,在哪?”
那人就吃吃笑,死活就不说了。
江年宴也没再对着他下狠手,又重新将他吊回了树上。
这次倒是仁慈。
没将他大头朝下那么绑着,就正常归位。
虞念看着树上吊着的那一个个的人影,洇在层层叠叠的山雾里,天色阴暗不明的,这么瞧着就很瘆人了。
往洞穴方向走的时候,虞念问江年宴,“那几个就那么吊着吗?”
“不然呢?”江年宴说,“现在咱们出去都是个问题,不吊着他们就会有隐患。”
虞念哦了一声,许久问他,“你的意思是还有一个人没找到?”
“杀手。”江年宴强调,“这些都是职业杀手,听人死命的。”
虞念没被吓着,她自小在虞家,对于职业杀手这个词一点都不陌生。
可听话听音,虞念很快揪住了关键词。
“听人死命,听谁的命?你口中的那个人?”
江年宴微微一点头。
“对方是什么人?”
江年宴沉默,这次没如愿告知。
虞念思量少许,“也就是说这次我是受你连累,对吧?”
转移了话题。
既然不想说,虞念也不好多加强迫。
江年宴低笑,“算是吧。”
“算?”
江年宴纠正,“是吧。”
虞念睨了他一眼。
江年宴眉眼有笑,哪还像得将那些杀手打得半死的人?
脸上也丝毫戾气都没有的。
他说,“念念,你也不能这么绝情,总不能把我扔这不管不问吧?”